在江源達的後背上:“你他麼的瘋了是吧?我得了什麼病用不用喊出來!用不用?!”
很少罵人的人,忽然來上這麼一句,江源達要揮下去的第三拳就頓住了。
那他也沒鬆手,還緊抓著曲醫生的襯衣,扭頭懵懵地問:“啊?”
蘇玉芹沒回答她,眼裡全是淚,急的。
是江源達身下的曲醫生,又咳嗽又顴骨強調道:“我是蘇玉芹的醫生,不是她找了個醫生。”
蘇玉芹一把扯住大衣和皮包,看著江源達像五迷三道似的起身了,放心了。
她羞憤難當道:“對不起,曲醫生,我再跟你聯絡。”說完她一邊抹著撲簌簌的眼淚,一邊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玉芹?玉芹?”江源達慌了:“江男她媽?”
門口遠處傳來用盡全力的回答:“不許你喊我女兒名字!”
江源達一聽這個,更急了,什麼也顧不上就要追出去,但咖啡廳經理給攔住了。
還好,善解人意的曲醫生,揉著臉給擋了一把,主動對經理說:“一場誤會,讓他先走。”
還有一個人也站出來了,那就是來咖啡廳相親的汪靜文。
汪靜文表情雖有點兒懵,但仍舊利落的走上前,她一手拎著公文包,極快地抽出桌上的邊條和碳素筆,彎腰寫上電話號碼,又從兜裡拽出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賠償的錢,如果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和我聯絡。”
隨後,只看從咖啡廳到門口,呈一個直線般,不停上演後面的人追前面的人。
蘇玉芹是站在街上攔計程車,對,是街上,不是街邊。
江源達是從裡面追出來,看到計程車後屁股冒白煙駛離了,只匆匆記下車牌號就趕緊往自己停車的地點跑。
汪靜文拎著公文包是出來追江源達,她跑的呼哧帶喘截住要離開的黑捷達,敲車窗說:“江總……”
江源達擺了下手,意思是我沒功夫跟你說話。
但汪靜文不管那事,她知道自己只要趴在車窗上,江總就不敢開車:“我是要給您透過材料,本來今天也要送您手上,”說完就用大腿頂著車門子開公文包。
女孩兒一面兒拿檔案,一面兒嘴不停道:“您可千萬慢點開車,沒有任何事情和人,比自身安全重要,我剛才給您交完咖啡廳的賠款了,他們有事會跟我聯絡,另外,如果您前妻找您麻煩到了得去法院派出所之類的地方,您馬上給我打電話,您現在身份已經不同了……”
江源達搖下車窗,一把搶下材料:“謝了,小汪。”說完,他再也什麼都顧不上了,開始了追妻之路。
汪靜文的相親物件也出來了,小夥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脫口而出問道:“你是不是太敬業了?這種事,正常情況下,不是該裝看不著嗎?”
曲醫生也是在這時從咖啡廳出來了。
繫著格圍巾的海歸心理碩士,站在門口仰頭望天,倒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無妄之災,又揉了揉顴骨笑了,真心希望,他被打能值些。
然而,曲醫生萬萬也不會想到,他這只是開胃小菜,更大的熱鬧在後面呢。
蘇玉芹坐在計程車後座上捂臉無聲地哭,師傅問她去哪,她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心想:
去店裡,那個瘋子就得找去,跟他都丟不起人。
回家?那能躲開嘛。
她恨自己,都離婚了,為什麼要告訴江源達住處,還離得那麼近。
又轉念一想,是啊,哪有臉哭啊。
蘇玉芹趕緊抹乾淨眼淚,別以為她不知道,房子、店裡的貨,其實通通都是江源達忙活的。
他給選址,他給選貨,他離婚後照樣擺弄她的生活,而最可恨的人是自己。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