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可能是真忙,在火車,又接店裡電話,又接這個朋友那個朋友的電話,你說你還跟你姑也吵起來了,這一路上,電話就沒斷。”
江男將嘴邊的大米粒用食指扒拉到嘴裡,趁機趕緊教:
“我姑就是慣的,我不給她幾句,她鬧心、找事,煩人。
媽,以後你也要這樣,我姑、我老嬸,你沒發現嗎?那倆人隨我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她們愛欺負人。
老江家,包括我,你看我這性子變的,其實壓根沒有老實人,你要是老實,她們就蹬鼻子上臉。
媽,其實這也不完全賴別人,這是人性的惡。
打比方,我今天撓你一把,本來心裡還挺緊張的,結果你沒吭聲,那我們再發生衝突,我撓你就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你要給我惹大勁兒了,我還敢動拳頭,拳頭你也不吱聲,我就膽子會更大,直接打臉。
懂得我說的意思了吧?
你得有底線,底線設定在哪,和每個人相處的關係也要有限度,凡是過了那道線,什麼親戚朋友這個那個的,誰也不好使。
甭去想撕不開面子不好意思,他們都沒不好意思呢,過了別人底線的人,就是不懂得尊重對方,不來往也罷。”
蘇玉芹真聽進心了,她現在是下定主意一點一點改變自己。
因為,她從沒對別人說過,她現在其實挺膈應自己的。
覺得自己就是個活的糊里糊塗、還啥也不是的人,甚至到了都不愛照鏡子看自己,就厭惡自己到這種程度了。
但表情上卻像是沒當回事兒,笑呵呵道:
“吃菜,多吃點兒油菜,你這還說教上我了。”
想了想,蘇玉芹又好奇地問道:“男男,和媽媽說實話,媽指定不罵你,也能理解,你是不是喜歡你任大娘家的子滔啊?我感覺吧?”
江男一愣,答案十分率真,還搶話:“喜歡啊,我以前超喜歡他,撿他一寸照片放在大大泡泡糖盒子裡,沒事兒就偷摸瞅兩眼,好的誰不喜歡。”
啊?蘇玉芹傻了,真喜歡,可是,可是?
還好,江男還有後半段,她自顧自笑呵呵道:“不過現在不是男女那種喜歡哈。”
蘇玉芹聽的更愣:“還分哪種喜歡?”
江男嘿嘿一笑,順口就背出歌詞:“我希望他心裡有苦對我說,我希望前方的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過,他需要我,我隨時陪他度過,度過人生的起起落落。我們是朋友,朋友的情誼比天還高比地還遼闊,我倆現在處的情誼,是今生最大的難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懂了嗎?”
蘇玉芹能懂就怪了。
她那年月,哪有這樣的。
私下裡,男女走的挺近都不正常,接觸異性就是朋友的丈夫,比如她和任大哥,比如她……
所以蘇玉芹有些犯愁,女兒都到了要陪子滔度過人生起起落落的階段了,這得多投入?別再是單相思,那可遭了心了:
“閨女,那你說,等你們長大了,我是說再大一些的,子滔能不能也喜歡上你啊?你看他現在都幫你打架,唉,我都不知道該咋見你任大娘了,不過等幾年,要是他也喜歡你,那小夥子,媽媽看著長大的,還行。”
江男一擺手:“哎呀媽,能別開玩笑嘛,人家喜歡鐘麗緹,知道誰不?美人魚,就那樣的。”江男叼著筷子比s型。
又口若懸河道:
“不是鍾麗緹也得楊鈺瑩那樣的吧,噯?就我們學校,喜歡他的可多了。
有個叫何惜的,長的很清純,學習也行,性格也好,最關鍵的,哈哈哈,她給我送過好幾回通紅通紅的大蘋果。
那蘋果可脆了,酸甜酸甜的。
為溜鬚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