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聶家的蠻悍因子在血液裡沸騰時同樣是不容小覷之輩!左右騰挪間虎哥居然也佔不了太多便宜,只是聶小四新傷加舊創,纏鬥中兩人衣裳被血浸得猩紅。
這邊其他人解圍之下,姚景程疾步奔向牆角。他眼中僅有櫃底那把五四式,心臟的撲通巨震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聶小四再次握於手上。
穿著劣質運動鞋的大腳掠過聶小四腦側,聶小四奮力將搶於手中的卡簧刀刃向下戳刺,充血的眼未及看清虎哥怒瞪的眼神逐漸渙散,粗重的呼吸聲中聽不見虎哥同樣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他幾欲震出胸腔的心臟告訴他:不能讓姚景程先一步拿到槍!
姜尚堯撂倒一個站立起身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聶小四高揚起手上的卡簧戳紮在景程後背上,兩人疊一塊麵向地板撲到於地,倒地的瞬息景程摸到櫃底的手槍,反身抵住聶小四太陽穴,然後……又是一次戳紮在他胸口,然後……槍響。
紅霧似乎遮蒙了全部視野,旋即,眼前發出暴烈白光,之前的那些鏡頭在眼前放大、分裂成碎片,再次放大再次分裂,無休地重複,最後重迭、旋轉。姜尚堯只覺得眼前那浩然廣袤的白色漩渦忽遠忽近,似乎欲將自己吞噬進去,他喉間乾涸,想發出點什麼聲音卻怎麼掙扎也嘶吼不出。
直至遠方警笛長鳴。
第 22 章
凌晨兩點,小城已入睡。
沉沉夜幕下,慶娣頭枕書桌,視線斜斜投向墨藍天際,遙望許久。而後,像是對世間某個高踞萬物之上的神祗私語:“姜大哥不是那種人。你不瞭解他的平和、他的善意。那時候的我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可他還能那樣包容地聽我傾訴煩惱,嘴角帶著理解的笑,好像我說的所有他了然於心都能理解一樣。他唱歌的時候表情虔誠目光澄透,喉音又是那樣的悠遠、蒼涼……他送我回家時說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發現快樂的方法。……你明白的,能有那種心境,能在平淡中獲得幸福並且為之感恩的人,他們的靈魂和邪惡幾乎是兩個世界。我不相信報紙上說的,也不相信別人說的那些,我只相信我的心。我知道他是我遇見的最好的男人。”
“姐,你在說什麼?”
“沒,剛才好像睡著了。大概說夢話。”慶娣轉過頭來,看見愛娣半躺在床腳,手中仍攥著那張報紙,不由蹙起眉頭,“報紙扔掉別看了。”
她們從姚家回來就翻了家裡的報紙堆,果然在大前天的當地報紙社會版發現一小條新聞——某某路樂居小區某棟某室發生一起命案,死者三人,據警方言初步懷疑是入室搶劫。並且作案者有可能與前段時間數起劫殺案有關。
“姐,你真的不相信是姚……是他做的嗎?”愛娣苦著臉,懊惱不堪地問,“我知道不該說他不好的話,人都不在了。可是他過年時候花錢那麼兇……”愛娣眼淚又奪眶而出,“你說我幹嘛要他買那麼大的毛玩具啊!又不能當飯吃。以前還老是貶他踩他,誰知道他是不是氣不過才走了歪路。……還有他姐,我恨死姚雁嵐了!”
慶娣豎眉:“你恨姚雁嵐做什麼?人家現在已經夠可憐了。”
“她可憐什麼?我比她可憐一百倍。我……”在姐姐的怒視下,愛娣難道心底那千繞百回的傷痛與自責,只覺氣苦萬分,眼淚未曾抹乾又淌了下來,“我……姚景程和我說過的,他姐今年考大學,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學校,他、他說他要供他姐好好讀書給他們家爭氣!他個憨子傻子啊!他這不是把自己賠上了!嗚嗚……”
……
慶娣無言許久。如果事實如愛娣所說,將心比心,為了愛娣,她也會做姚景程一般的選擇,只是方式不同。更何況,在姚家,她親耳聽見,姜阿姨說他們家急著要錢買房子……
“我不信。有姜大哥在,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