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呢。”
“大爺自有我的門路!你信不信,不等幾日就會有訊息下來,就跟上次一樣一樣的!”
“得!若真如你所說,下次的酒錢我請了!”
兩人在一處飯館,再次聽到關於商少君帶女子回宮的訊息。
由北向南,北方是百姓們高興地討論桑姑娘尋到了自己的夫婿,隨著夫婿回家了。靠近都城,重點便開始向商少君轉移。
白穆未曾問過裴瑜關於商少君的事,裴瑜也不曾主動提起過。
“若是真的,後宮又要多名新寵了?”
那兩人還在繼續。
“嘖嘖,上次賢妃便大鬧了一場,這次……又不知有什麼熱鬧看咯。”
“她還能鬧?上次有孕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說不定是皇上看在柳家小姐的份上才壓下來了!否則怎會又突然失寵了?”
“哈哈,是的,你說得有道理,看那位這麼久都沒去後宮,說不定就是被這事給傷到了。”
“無恥□……”
叮——
那人一句譏諷的笑罵還未出口,一隻瓷碗落在桌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兩人火上眉梢,正四下看著是誰打擾了他們的閒情,回頭再看桌上的碗,不知何時變成了粉末,白花花地攤在桌上。兩人也跟著嚇白了臉,低著腦袋弓著身子便趕緊走了。
白穆看了看一旁面不改色的裴瑜,想不到他的身手這麼厲害。
“多謝。”白穆淡淡道。
“私議公子與夫人,本就是大罪。”裴瑜亦淡道。
“既然他們已經回宮,我們是否也應該加快腳程?”白穆問道。
離都城越近,裴瑜駕車的速度反而越來越慢。
“公子吩咐,夫人常在宮中,難免苦悶,若能在宮外多待幾日必然歡喜,因此卑職無須急著帶夫人回去,隨護夫人左右便是。”
白穆眉宇微動,心中萬般思緒化作唇角一抹譏笑。
“你可知他與柳湄的事?”
“略有耳聞,知之不詳。”
白穆不再問話,裴瑜亦不多言,只是用完膳,上馬車之前,白穆吩咐道:“直接回宮罷,越快越好。”
該要來的,總歸躲不掉。
***
從瀝山回到都城,花了整整十日的時間。白穆離開的時候正是初春,回來卻是春意正濃,一路上春光明媚,桃紅柳綠,格外好看。
兩人趕到都城外時,已經是傍晚。白穆吩咐過“越快越好”,因此裴瑜並沒有停下馬車的趨勢,晚膳都未歇下來用,連夜進城。
商都的宵禁比其他城鎮晚,到亥時才會關閉城門。但白穆看著夜色,即便是亥時城門才關,他們恐怕也趕不上了。
“不若明早再進城?”白穆對外道。
車輪轆轆,也不知裴瑜是否聽見,馬車並未停下,反而駛得更快。
春日的夜晚下起細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在車窗上,洗去窗紙上的塵灰,偶爾點上一方圓,偶爾拉出一絲線,凌亂地留下溼潤的足跡。
許是過了很久,馬車才漸漸緩下來,被雨水沖刷地乾淨的窗紙透映出暖黃的火光,白穆掀開車簾,果然見到商都城門正在眼前。
可惜城門已關。
白穆正要與裴瑜說話,回首間瞥見牆角根下站了一個人。
春雨細膩而纏綿,順著斜風逶迤落下。那人立在城牆處,黑色的大氅隨風沒入夜色,周身被泅起的朦朧煙雨籠罩,墨髮在風中滌盪,沾上的細小雨粒不經意地落入深潭般的眸子,卻激不起絲毫漣漪,直至望見她,柔色在冷肅的眉宇間化開,深潭也融入□,盪漾起和暖的笑意。
不知是否春雨迷了眼,須臾間,天地都失了顏色,白穆眼中只有這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