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醫生的到來,開始發瘋一般地掙扎起來,力氣之大簡直超乎我的想象,連帶著柱子上的石灰都開始脫落,大有將柱子掙斷的跡象。
看到王秘書這般恐怖的模樣,丁醫生雙腿發軟,怎麼都站不起來,最後更是被嚇尿了,那枯黃的液體順著襠部激射而出,使得整個大廳內都充斥著一股上火了的尿騷味。
我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本來倒還沒有怎麼懷疑丁醫生,現在不禁越來越肯定了。
“你怕什麼?難不成是你殺了他?”我若有所指地問道。
丁醫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連連搖頭,害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說!是不是你殺了他?”我猛然一個爆喝,丁醫生直接被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丁醫生開始哭喊,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聳了聳肩:“你別對著我說,你對著王秘書說吧,我這就把他放下來,如果你真的沒殺他,那麼他自然不會找你的麻煩。”
說著,我就要上前去解開王秘書身上的繩子。
見此情景,丁醫生死死抱住我的雙腿,哭得那叫一個悽慘:“不要,是,是我,是我殺了他……”
“為什麼要殺他?”我質問道。
“因為,因為……”丁醫生看了一眼桂蘭,最後咬了咬牙,終於將實話說了出來,“因為王秘書是個性無能。”
“他是性無能你就要殺他?”我繼續咄咄逼人。
“三年前,桂蘭找我看病,我跟她一見如故,之後她跟我說了王秘書的事情,我覺得這對她不公平,於是私底下我們兩人經常秘密幽會,可是幾天前被王秘書抓了個正常,所以我才會犯糊塗給他灌了農藥……”
隨著丁醫生將事情真相全盤托出,村民們紛紛指責兩個人居然在暗地裡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簡直恬不知恥。
桂蘭則是頹廢地坐在地上無聲地啜泣起來。
“唉!怪不得王秘書的舌頭是綠色的。”我嘆了口氣。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但是這事情本來是可以解決的,又何必殺人呢?
眼見真相大白了,我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黃紙,繼而向丁醫生借了一點血,在紙上畫了張活符,貼在了王秘書的額頭上。
活符,是一種偽裝活人的符,畫此符必須用人的血液。
因為冤死鬼必須殺人,才能平息怨氣,如此才能投胎,而被他殺的人自然也有怨氣,這樣就形成了惡性迴圈。
茅山術的活符,就是一種用符模擬人的陽氣,讓鬼認為自己已經殺了該殺的人,或有人陪自己一起死,這樣便可平息怨氣。
這是我修煉茅山術三年來第一次實踐,所以心裡還是有些興奮和懷疑的。
興奮是因為三年所學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懷疑則是因為畢竟沒有實踐過,所以不知到底靈不靈驗。
可說來也是奇怪,當活符貼在王秘書額頭上之時,原本兇惡異常,誓要將丁醫生至於死地的它,竟是突然間安靜了下來,閉上眼睛不動了。
“成了。”我心裡一喜,將封住王秘書口鼻耳中的驅鬼符取了下來。如果繼續塞著,它的魂魄出不來就麻煩了。
“想不到這些茅山道術真的有用!”我心裡暗想,同時還有些小激動,畢竟這是我三年以來第一次進行實踐。
如果一開始,我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那麼現在基本已經肯定,這三年時間我沒有白費。
茅山術是真的存在的!
接下來,在村民們報警之下,丁醫生和桂蘭兩人被帶去警局接受調查。
至於王秘書,屍體被送去了火葬場。
眼見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我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道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