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強忍著劇痛不動聲色的把手邊的陸玄棍抓緊,一點點的積聚起四散開的黑暗力量。胸口及四肢的巨大窟窿並沒有如往常一般自動癒合,而他也不敢在怪物的視線所及有所作為,幾頭怪物並不算太蠢,其中三人始終將簡陋但鋒銳至極的箭頭對準自己的腦袋。張黯然臉上現出恐懼的表情,整個人簌簌發抖,他竭力想要麻痺這些嗜血的怪物,同時內心也不停的祈禱著所有能想到的神靈:快凝聚起來,快凝聚起來!
陸玄棍並未讓他失望,黑細如絲的力量一點點凝至全身,但令他無比鬱悶的是,每每凝聚了些許可以依憑的力量,卻又迅速的從被捅破的九個窟窿中逸散了出去。那幾頭近身的怪物看到這番景象,臉上更是顯出狂熱來:那表情,就如同本想吃冷包子的乞丐突然發現手中的包子冒出了熱氣一般驚喜!走在最前的幾頭怪物終於抵擋不住這強烈的誘惑,口中“呼呼”尖叫一聲就如蚱蜢一般蹦了過去,雙手緊緊抓著骨刃狠狠的刺向張黯然喉嚨!
這些個兔崽子!就知道喉結處血噴得最多,想喝個痛快嗎?這些個混賬東西,早把自己看成了案板上的肉了!張黯然冷哼一聲,左手抓著陸玄棍便揮了出去,直指向十米開外三頭面現貪婪之色想要掏出骨刃的怪物,龍嘴之中噴三道黑色的厲芒,將這三頭怪物從肚臍眼穿了個透心涼,三頭怪物只來得及眨了眨眼,圓大的肚子就“砰”的一聲暴碎開來,一陣濃烈的腥臭摻雜著無數黃白之物將周圍的樹枝都撒了個遍,那一時未反應過來的怪物被這一嚇,竟是駭得往後瘋狂的跑了起來。而跳將前來的三頭被這棍風一嚇,也是駭得雙手併攏抱膝,腦袋都詭異的扭了個角度鑽進自己的懷裡,藉著棍勢如灰色的肉球般滾飛了出去。這一場猥瑣的獵殺,就這麼被張黯然的一棍擊得粉碎。張黯然臉上儘量現出嗜血的神色,但他的額面早已滲滿了汗水。這藉助殘餘力量的死命想博,固然是保住了性命,但他那不顧一切的大幅度揮舞的左臂上,已撕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這正是伸入他右臂窟窿的枝幹生生剮出來的。鑽心的痛楚還不算什麼,但此時的他,再無法進行第二輪攻擊。甚至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要比之前承受更大的痛楚。
但他不會、也不可能還停留在原地,且不說那些被嚇走的怪物會不會待驚慌散去後回來放冷箭,單是這自三頭爆裂的怪物肚臍中飛散出來的未消化的肉骨,已足以將這周圍更多的怪物吸引過來。有九個窟窿在身上,他斷斷沒有辦法在這險惡的環境中自療,強忍著痛楚,將手中的陸玄棍反扣在其中一根樹杈上,緩緩將自己從這枝丫堆中提了起來,四下環顧,憑著直覺尋了一處元素濃度較大的方位,便踩著這倒刺叢生的樹冠吃力的走了過去。
一路小心謹慎,倒也沒遇著什麼太大的危險,但天生的直覺告訴他,那些身瘦肚大的怪物如專吃腐食的野狗一般,依舊沒有放棄對他的追蹤,只是在遠處緊緊隨著,聯想到他們口中那綠色的口水,張黯然不由一陣噁心。他必須儘快尋到一處安全的位置,然而走到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滿眼所見,卻還是那相互交錯的樹杈。天空仍是一片黑暗,若不是周圍少了那些汙穢之物,張黯然甚至懷疑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抬頭遠遠望向四周,依舊看不到一處不同之處。
既然在樹冠上尋不出什麼特別的東西,張黯然看了看樹冠下的陰森,也只得硬著頭皮往下動腦筋了。
樹冠上自然枝杈濃密,但下方也不見得會少多少。最重要的是他巨大的身形在這縱橫交錯的樹杈間移動很是不便,相反那些噁心的怪物卻可以隨意穿梭其中,若是自己判斷失誤了,張黯然這條命也真就如砧板上的肥肉,而且還免費串了起來,方便燒烤……
“拼一拼吧!”張黯然心想天無絕人之路,問題是這樹冠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