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則我們這些底層的僕人便失去了自由。‘若主人棄之逐門,則罪全在奴,奴僕不得生離其門,只得屍骨還鄉!’就是說,除非主人覺得僕人令他厭惡到了希望它死的程度,否則都不可能把它攆出家門的。而一旦被攆,那麼僕人的下場只有一死!不管你願不願意,這都是天魔界之中不可改變的規矩!”
“……姑娘……我並不是真的要攆你啊……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主人……”張黯然有些吞吐,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婉兒卻再次開口道:“婉兒本是少宮主少時的宮女,少宮主有甚心事一般都曾與我傾訴,期間說到你時她總說你是謹小慎微之人,但這次親自見到張公子未做深思便險些將婉兒推上絕路,婉兒真的有些傷心。難道婉兒的性命你都不肯放在心上細細思量嗎?只為了保護區區一個女子的性命便請我為你傳口信時,你可曾擔心過我族人安插在附近的眼線會被一網打盡,被這宅子之中的家奴殺個乾淨?你真的是少宮主口中所說可將我族人自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之人嗎?”
一連串的質問,直將他逼得冷汗直流,雖從未對小涼保證過自己會如何報答她的恩情,但他自己也絕不容許魅女族繼續這般的衰敗下去。這些日子他早就習慣將重心放在自己熟識之人的身上,對於周圍的人或事的顧慮都少了許多。甚至在酒樓之中對婉兒的軟聲軟氣,都是為了儘量聯絡上小涼而保護蕭盈。這樣的自己,真的錯了嗎?人畢竟不是神,不可能對待每一個人都這般平等,但對生命的些許漠視已然在他心中悄然萌芽,下意識的,他曾想過,只要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安然無恙,哪怕是犧牲她人也在所不惜!
只是,若不這般冷血,他該如何才能在天魔界之中生存下去?難道他會心生憐憫放了斷腿老妖,讓眾人都來追殺自己?難道要他在海妖船之中留下活口,任由古家的高手來追殺自己?甚至是在從嗜血林之中出來之時,他也該放過那個自稱也是張黯然的老者,讓他來將自己抹殺嗎?
神色復又轉冷,張黯然看著婉兒的眼睛道:“魅女族素來傳聞有預言能力,但張某並不敢託大,一個種族的發展,單憑我一人不可能隨意左右,但少宮主既然曾說過讓我幫忙,我自會盡我最大努力。至於蕭盈姑娘的事,若魅女族無力承此委託,那在下也不勉強,之前累及姑娘,對不住了。姑娘既不便出宅。那還請委屈在此處安頓一番。姑娘但有所求,還請張口呼喚便是。”說罷再不與婉兒對話,嗖的一聲消失於屋內,只留下一個幻象靜坐於椅上。而他自己則是遁入另一所客居之中,閉門靜修去了。
“少宮主……此人……真的是使我族復興的恩人麼?”婉兒神色之中閃過千思複雜,看著消失不見的門影呆了起來。
九階妖獸丹,其本身就是天魔界怨念精華於一身的丹物。若一般者身死留魂,而這九階妖獸丹乃是九階妖獸在遭受極其恐怖的反抗及不甘後才可能化形而成。只是若有等階高於九階者皆已成魔,即便獵殺九階妖獸也不可能獲得獸丹,而修為不及九階者亦極難將對方的魂魄都禁錮,因此這獸丹獲取仍是不易。
妖獸魂丹,必有反噬。這一點張黯然不用他人提醒也可知曉。此時屋內無人,他小心翼翼的自戒指中將妖獸丹盒子喚了出來。
盒子以嗜血林中的那種奇異樹木製成,外漆獸血,以血鎮魂,四方以紫金漆印,可防獸丹之氣外洩。捧在手心之中自有一股陰寒氣息。若將此丹吸收,自己的修為將大幅增長,但要壓制內裡的凶氣著實不易。且自己已是寄人籬下,若在吸丹之時被人強行破壞,自己只怕會落得個丹毀人亡的下場。只是於在旁監視的眼線來說,自己應該是方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