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張黯然傳音方出,天花板上便裂開一道細微的裂痕,隨即一排鐵刺發出咔嚓的聲響直射下來,血布衣只來得及側過腦袋,右耳便被這突如其來的鐵刺削了下來!其餘部分戳入其身之內,卻是隻將血布衣震得直下墜來,並未造成太大傷害!
“我二人被引來這機關之中,內裡積累著的殺器並未見少,一路還需小心行事!”張黯然冷冷傳音與血布衣,便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眼前長矛妖之中。同時小心翼翼的避開每一處可能佈置了暗器之處。他這副無法凝聚魔氣的身體,要最大限度的避免受傷。
長矛妖並不指望這第二層的機關能夠殺傷這二人,因此在血布衣受了些小傷之時便虛晃一招後退開去。張黯然心知肚明,也緊緊跟了上去。
受了這不大不小的傷,血布衣心中的惱怒卻是佔據了理智,對於張黯然的忠告,他當成了對自己的嘲諷。多年養成的驕縱性子磨去了他的理智,對張黯然大喝一聲“讓開!”整個人身上的布衣都鼓脹起來,毫無顧忌的衝至張黯然前方,左拳化爪,將那急急後退的長矛抓在了手中,同時右手擊地前翻飛起,整個身子竟是毫無顧忌的貼上那五階妖身前,黑芒附體的瞬間,已在那長矛妖胸前剮出一塊皮肉來!
血布衣的成名絕技,便是這看似無害的布衣!
張黯然眼睛微眯,他深知血布衣並未如秦嶺那般穿著什麼特殊護甲,他憑藉的,完全是自己對於魔氣的掌握:極端的瘋狂!
這是刻意將體側的魔氣祭出,化為最鋒銳的侵蝕之意,那一往無前的殺意,凝於身側為點後疾速旋轉,收割每一個靠近自己身體的物體,也同時考究著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這是自傷之法,但以血布衣的修為,這卻是他做得最好的一次了。
長矛妖顯然沒有料到血布衣會如此突兀的祭出自己的壓箱底招式,在胸前被割去一塊皮肉之後並沒發出想象中的痛吟,只是抽回矛身扣肘一擋,在肘尖再次被剮去一塊皮肉露出白生生的骨色後方才痛哼一聲看準一處窟洞便跳了進去!這想來便是他們逃生的緊急隧道了。
血布衣雖也被自己的刺魔氣剮出血來染紅布衣,但殺得興起的他被這痛楚一激後更現瘋狂,暴喝一聲便跟著跳了進去,絲毫不在乎裡面會有什麼陷阱。張黯然心中暗諷於這血布衣的愚蠢,以微薄的魔氣化出一具分身跟著進去之後,便將全身骨骼一鬆,易容成方才那長矛妖的形象,隱去身形,自那甲板門縫中悄悄退了出去,在眾人毫無察覺之下潛入了水中。此時,那血點四箭中剩下的兩名箭手早在張黯然的通風下被潛伏的眾妖殺個乾淨,他也不再擔心會有暗箭自背後偷襲。籍由著高超的潛伏術,他一點點靠近那滿身是毒的殺戮陀螺。
是的,張黯然受古潭所託,並非真個為了擊殺海妖,而是將這一撥血布衣供奉擊殺殆盡。而這海妖船當家之一,正是古潭。
古家行事低調,但若有心人真個細細搜查,便可看出這古家的不簡單。能在痴狂天魔、悲冥天魔、恐懼天魔、貪婪天魔、殺戮天魔五天魔的領地之間轉圜許久建立商業的古家,又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酒家而已?古潭向來對自己看人極有信心,在看到張黯然背後的可能性後,他毅然決定將張黯然爭取了過來。因為,不經歷勞役便可直接進入天魔界的,只可能是魔!而在確定了張黯然當初確實沒有說謊後,他內心的震驚及狂喜將他隱忍數百年的內心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是的,他在古家,自己的名字甚至連一個六階家奴都不屑於記!
沒有實力,沒有地位,只在碣石鎮這滄海之旁的小地方守著破爛的三階酒家!
他的志向卻絕不在此!
在天魔界出生併成長的他,自幼便被灌輸了非奴的思想,但在這妖生而為奴、魔生而為主的世界裡,他屈辱的活了下來,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