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之前所在的位置,這一處與之前並無太大區別,而那頭愚蠢的魔鱷早已閉上了眼睛,張得老大的嘴一直沒有合上,嘴角已裂開明顯的血口。整個身子也綿綿軟軟再無之前的囂張。
然而老者卻並不急於靠近它,皺了眉道:“下方的血水比往常要鮮紅了些。只怕之前有巨怪來過,將這一帶的鱷魚打牙祭了。”說完又仔細看了看血水邊上的樹幹,眉頭卻是又皺了起來。
“這裡樹幹長得過於巨大,若是有巨怪前來,定然會在這上面留下痕跡。”張黯然看了一眼他,道:“你想得有些多了。”在他看來,這老者被悲觀的氣息荼毒甚深,太過謹慎了些。
老者點點頭,算是預設了他的說法,將袋子裡的毒牙拿出來,一連往它腦袋上甩了十幾枚,毒牙帶著一絲黑線深深嵌入其中,他才點頭示意張黯然,將備好的蝠鼠腦袋往遠處扔去後,他和張黯然一左一右騰空而起,往那魔鱷兩旁滑去。
然而預想中下方鱷魚爭搶食物的景象並未出現,張黯然刁鑽的眼睛清晰的看到那十幾枚嵌入鱷魚腦袋的毒牙竟然往外緩緩的冒了出來!
“它還沒死!”張黯然大喝一聲,陸玄棍第一時間擊出,數道黑芒直射向那鱷魚的腦袋!卻沒想到鱷魚的腦袋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偏向一邊,避開那黑芒後便詭異的扭轉回來一口咬住了握著匕首的老者,骨骼碎裂聲響起的同時,老者骨刃已至,狠狠刺向那鱷魚的眼睛!張黯然心中一顫,身後竟是風雷之聲暴起,那巴在樹上的巨鱷身形微側,鱷尾長鞭一般轟擊而至!
“叱!”老者的骨刃幾乎爆發出他全部的力量,鱷魚一隻眼球“硼”的一聲爆碎開來,但它卻絲毫未鬆動嘴唇,上下顎如鋸子般交錯咀嚼,竟隱隱將老者的身體咬成兩截!張黯然回過身來踢向鱷尾,藉著這力道回肘藏棍,凝聚著的魔氣鋼釺般捅入了它的咽喉之中!激射的血水濺滿了張黯然一身,那巨鱷不甘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張黯然,它怎麼也沒想到,這幾天前被鱷頭撞擊都能將腿骨震裂的軟柿子,竟就這般輕易的殺死了自己!而它自認為百無一漏用以獵殺獵物的陷阱,就這般輕易的被扼殺在襁褓之中,同時將它的性命也一併賠了進去!張黯然一手如鋼爪般抓進鱷魚腦袋中,借力將陸玄棍插進樹幹之中,再狠狠一使力,便將鱷魚的頭蓋骨頂整個掀開,黃的紅的液體汩汩流出,他才真正確認了這魔鱷的死亡。同時他也看到了魔鱷深深挖入樹幹之中的短肢。
確認鱷魚僵直的屍體暫時不會掉落後,張黯然用力掰開它的巨顎,這才送了口氣。
老者碎裂的衣衫中,密密麻麻相互交錯著的毒牙織成了一件天然的骨甲,在這巨鱷巨大的咬合力下紛紛碎裂,而老者只是胸骨被齒尖刮出了血,筋骨並無大礙。張黯然這才知道老者能活下去,全是靠著萬全的準備。
“謝謝。”老者口中淡淡說出這二字,喘了口氣後將巨鱷的長牙拔出刺入樹幹,才將自己的身子挪了出來,腳上夾著的毒牙也嵌進其中,騰出手來掏出骨刃道:“這條鱷魚只怕是這一帶中最巨大的,你看它尾巴上風乾的血,想來是將那些覬覦他的肉的鱷魚一尾砸碎了的腦漿,那一條膽子大的應該餵飽了其餘的鱷魚,所以它們才暫時對我們扔下的蝠鼠頭不感興趣。只是這一條死了之後味道會傳得更遠,聞到血腥味後很多怪物都會趕來,我們動作要快。”說罷骨刃之中泛起淡淡的黑光,對準鱷魚的嘴角便一刀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來。張黯然看著他略顯遲滯的身影,淡淡道:“我打算現在下去。”
“不行。”老者手中不停,口氣卻是不容置疑:“這鱷的血肉新鮮,你即使披著它的皮甲得到保護,但它逸散開來的血腥及肉味會讓這整個血池子裡的東西不顧一切的追著你。”
“我下去,我決定。”這麼簡單的道理,張黯然當然清楚,但他更知道,如果這血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