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沉思了片刻,道:「食腦蟲與夜行屍是一夥人嗎?」
我道:「目前看來,他們應該是一行人。我們去破屋的時候,腳下帶了一隻食腦蟲,罐子裡還有一隻食腦蟲。他們或許透過某種秘術,與食腦蟲達成共鳴,從此又追了上來。」
阿九想了一會,說道:「你確定驅趕夜行屍所用的法術乃是苗疆的趕屍術嗎?」
我知道阿九的意思,我二叔蕭關是苗疆十三峒的蟲王,如果是苗疆的趕屍人,怎麼會驅趕夜行屍來對付我呢。
這一套秘術,我在二叔書房裡看過,不過二叔記載也非常簡單,只是說有一種陰鑼可以指引夜行屍行進的方向。
我道:「陰鑼趕屍,的確是苗疆不外傳的趕屍術!」
阿九沉思了一會,道:「蕭寧,如果真苗疆的趕屍術,是苗疆養出來的夜行屍,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麻家十三峒那邊出事了。你二叔蕭關已經失去對十三峒的控制,所以才會有人用夜行屍攻擊你。」
阿九恢復過來之後,腦袋變得異常清醒,整個分析的過程也毫無破綻。
我思索了一會,道:「那……邪惡的食腦蟲又是誰養出來!我親手抓了兩隻,並沒有苗疆蠱術的特徵。以我二叔的個性,也絕對不允許苗疆有人養食腦蟲。」
阿九又沉默了一會,眉頭緊鎖,過了數分鐘,才開口說道:「有人唆使十三峒反對蟲王的人,之後又設計狙殺你。至於那些蛇毒,我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阿九方才稍顯渾濁的眼神漸漸變得明朗,他個性冷靜,紛繁複雜的情形沒有迷亂他的雙眼。
「什麼想法?」我馬上問道,「製作蛇毒,需要大量的資本作為支援,你猜出是什麼人使用這些蛇毒嗎?」
阿九搖頭道:「那不一定。如果有人豢養了各種毒蛇,與蛇熟悉的話,是否還需要大量的資本!」
阿九的意思很明顯,我之前一直以為使用蛇毒的殺手,是花錢購入這些蛇毒,忽視了他們可能自己養蛇,收集了各種蛇毒。
符合這個條件,又想殺死我的人,好像只有一個村子。
我眼前一亮,叫道:「你是說阮家人嗎?」
阮家這個蛇村養了各種毒蛇,數量巨大,要收集蛇毒自然不是難事。再將各種蛇毒配在一起,塗在箭頭之上,守在天師府外圍偷襲我,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阿九道:「是的。他們有足夠的理由擊殺你!如果阮家知道有人要對付蟲王,還要對付你,貢獻出一些蛇毒,又有何不可呢?一百隻毒蛇的毒液不夠,那就用上一千隻毒蛇的毒液。」
阿九很平靜地描述著。
我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阮家蛇村那個老得不行的老姑婆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她難聽的聲音,她奸詐的個性,又浮出了水面。
阮家村的確有足夠的理由暗算我,蛇靈被強行帶走!又抓了老姑婆作為人質!
我當即叫道:「阮家人膽子有這麼大嗎?當初聽到蟲王的名號,阮老漢臉色都瞎白了。」
阿九說道:「基於我前面的推斷,有人要反蟲王,阮家人暗中幫忙,合力除掉蟲王,極有可能。阮老漢懼怕蟲王,那就把蟲王打掉,那麼心中的陰影自然就會消失。」
阿九經歷過各種腥風血雨,知曉人性最為黑暗的地方,見識過各種陰謀家,他的這些推斷,我已然相信了七八分。
我點點頭,示意阿九接著說下去。
阿九說道:「有三隻力量要對付蟲王、誅殺你。一支是十三峒內部的力量;一支是阮家村;一支是豢養食腦蟲的那一脈力量。」
這三隻力量交錯在一起,行事隱秘,露出來的線索極少,但還是讓阿九瞧了出來。
我沒有馬上說話,半年讀《道藏》的日子,磨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