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你當真不要我了麼?
當真不要了麼?
心中篤定的信念,轟然瓦解倒塌——
原來,他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可是,他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那個永逝之術,怎麼可能解除!
腦子裡迷糊而混亂,又惶恐不安,伸手去推他,手掌抵上那赤裎的胸膛,立時感覺到他已經日益強健的胸肌。
那白天被帝王冕服包裹的,看起來清寒瘦削的身軀,竟是如此結實有力!
只是,肩背胸前,多了那麼多的瘡疤,傷痕累累。
診病治療時也曾偶爾瞥過,卻不似現在這般坦裎相見,清晰明瞭。
那連年征戰,流血廝殺,並不是一句空話……
宇文明略沒有得到一字半句的答案,俊臉上滿是煩躁,狹眸微眯,突然用力一挺。
略帶腫脹的刺痛感,令得她悶哼一聲,想要後退,卻被強行壓制,按得更緊。
一下,再一下,隨著他緩慢深入的動作,身子在抖,心在狂跳,整個靈魂都在為之顫慄。
四年,四年了……
剎那間,意識不再清醒,思維沉入迷醉,所有的感官領悟都消失在天外,只有那直抵內心深處的感覺,真實,激烈,急迫,愉悅……
“叫我,叫我的名字,告訴我,我是誰,是你的誰……”
糾纏的間隙,他熾熱相抵,大手扣住她的腰,喘息著,喃喃地,不停地問。
“嗯……”
君浣溪咬緊了唇,壓抑住喉間的低吟,心底,有一瞬間的失神,接下來便是徹底的清明。
他是誰,是誰……
他誰都不是,只是自己在此異世一生摯愛的男人!
停止了掙扎抗拒,只覺得一種滄桑無奈的氣息轉眼包裹住自己,哽咽著,別過臉去。
她該怎麼答,怎麼答!
怎麼面對他……
大手過來,手指輕柔拭去她面頰上的淚水。
“不哭,不要哭,我會輕輕的……”
他滿面漲紅,起身退出,緊緊抱住她,滿含柔情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接著是眼睫,鼻尖,嘴唇……
唇舌糾纏,綿長無盡,有微微的火苗,從彼此緊貼的位置點燃竄起,逐漸蔓延至全身。
如同兩尾驟然離水的魚,汲取著對方殘餘的水分,大口喘息,相偎相依。
內心之慾排山倒海一般襲來,在他溫柔的撫觸下,她丟盔棄甲,無能為力。
“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沒有你,我不行,不行……”
動情處,宇文明略閉眼低喊,將一腔愛意毫無保留,全然釋放。
“哦,你是我的,我的溪,溪……”
重迭,勃發,燃燒殆盡,化為灰燼,然後又是新一輪的開始。
汗水流淌,已經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給予與掠奪,極致的,酣暢的,令人狂喜的快樂。
所有的一切,都猶如吸了鴉片一樣讓人酥麻上癮,沉溺淪陷,彷彿要將這四年的隱忍與缺憾,在這樣一個久違的夜晚,盡情償還,直至……萬劫不復。
……
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回被拋上巔峰,又跌落谷底,她閉目喘息,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以為他會就此作罷,誰知——
長臂從她腿彎處伸過去,一把抱起,整個人被他扶坐起來,面對面坐在他的身上,圈入汗溼的胸懷。
身與身,心與心,緊密貼合,再無縫隙。
呼吸聲聲,喘息陣陣,心跳,強烈而狂亂,是他的,也是她的……
半夜痴纏,一宿情濃,他的手臂一直摟住她的腰,溫柔而堅定,宣告所有。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