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你……”
君正彥還要再問,卻聽得門外一聲輕喚:“君大夫,君大夫在不?”
君浣溪應了一聲,朝君正彥拱一下手,趁此機會避開盤問,大步而去。
太醫署正堂裡,一名看著眼熟的年輕宮女見她出來,上前行禮道:“君大夫,六公主請你過去一趟,說有要事。”
宇文子嬰?
“這……”君浣溪聞言,面露難色。
自己可是男子身份,這個時候出入公主寢殿,只怕引起非議。
那宮女見她不語,急道:“還猶豫什麼,主子叫你去你就去吧!”
“宮主殿下,可是哪裡抱恙?”
“是……是那個……”
那宮女話聲嚅囁,微微紅了臉,君浣溪心中一動,也許,是女孩子的隱疾,不便在人前細說吧。
當即回屋取了藥箱,想了想,又喚了霓裳跟自己一同過去。
那宮女走得極快,一路催促,君浣溪信步跟上,回頭見霓裳腳步有些遲滯,於是歉意道:“是困了吧,放心,我們在那裡待不了多久,很快就回去。”
“我不是困,而是——”霓裳搖頭,遲疑開口,“君大夫下回還是多帶羽衣出診吧,每回都是帶我出來,總是不好……”
君浣溪略一挑眉,好笑道:“哦,難不成,羽衣還跟你吃醋記仇?”
自戀想一想,整個太醫署好像長相俊俏的年輕大夫不多,自己這副皮囊又實在不壞,卻是其中最為矚目的那一個;而這兩個小丫頭,上月已然及笄,正是容易思慕懷春的年紀,若真是看上自己,這可不太好……
“羽衣,她……”霓裳搖了搖頭,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君浣溪停下腳步,望著宮燈下一臉無措的少女,疑惑道:“羽衣怎麼了?”
印象中,那個面容姣好的少女話語不多,成天搗藥包扎,安分守己,若說整個太醫署最不會惹事的人,便就是她了。
霓裳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君大夫別問了,反正以後多帶羽衣出來就沒事了。”
前面宮女見她們停住不動,趕緊回頭來喚,君浣溪放棄詢問,疾步跟上。
轉念一想,應該是兩個丫頭苦學醫術,暗中較勁,在鬧彆扭呢,倒也無妨,下回接人便是,反正霓裳活潑大方,羽衣心思細膩,都是極好的苗子,自己當初真是沒看走眼……
宇文子嬰正在殿中,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一見她們進門,立即起身奔了過來。
“君大夫,我……”
君浣溪朝她上下打量過後,也不廢話,伸手搭上她的腕脈,瞬間,眉心微皺,話聲肯定:“公主,你身上無疾。”
宇文子嬰低頭,眼光投向別處,並不與她對視:“我……我只是想問問父皇與皇兄的病症,君大夫,他麼怎樣了?”
詢問病症?
這個時辰可選得不太好。
“陛下沒事,調養一陣就好,至於太子,則需要更長時日,若沒什麼事情,我署中還有功課,先行告退。”
君浣溪淡淡一句,即是攜了霓裳轉身欲走。
自己還要回去潛心研究那東夷秘笈上的文字,以期尋到可以代替的藥草,早日救醒宇文明瑞,這關鍵時期,可沒時間與她過多糾纏。
“君大夫,等下!”宇文子嬰跳了起來,奔至身前,有絲忸怩,“其實,我是有樣物事,想讓你給我看看,我怕……”
君浣溪站住不動,看她慢慢在袖中摸索,面上一陣紅一陣白,似是猶疑不定。
“是什麼物事?”
“是……是……”宇文子嬰雙頰暈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君浣溪冷眼看她,不耐道:“公主,我真的很忙,如果沒事,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