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居宮殿;後者俗稱西宮,卻是天子妃嬪聚居之所。
那一道目光,卻不知是從何而出,一路緊緊跟隨。
黃岑也是超背後看去,遊目四顧,蹙眉道:“我什麼都沒看見,先生你是不是眼花了?”
君浣溪再看幾眼,未見異常,於是笑道:“也許是吧,大概是我太緊張了……”
正說著,旁邊帶路的內侍插上一句:“會不會是寧宛公主?”
君浣溪不解道:“寧宛公主是誰?”
那內侍自知失言,頓了下,方才低聲道:“就是當年的六公主,前幾年不知怎的,得了失心瘋,經常半夜出來晃盪,嚇昏過好幾名宮女內侍……”
說罷,不敢多言,人急急走到前面去了。
“子嬰公主?”
君浣溪目光過去,黃岑趕緊搖頭:“不是我有意不提,這事實在不曾流傳出去。”
君浣溪一陣默然,嘆氣道:“是個可憐的女子,等過了這陣,我去給她看看……”
到了帝寢,天子還沒睡下,兩道濃眉幾乎攏到了一起,見她過來,這才稍微舒展一點,唇角扯動,微微一笑。
“常侍提議說太醫署據此路途太遠,頗有不便,朕沒先問問你,就自作主張設了臨時值房,日夜隨駕,你不會怪朕不通情理吧?”
君浣溪還想著剛才所聞宇文子嬰的事情,聞言有些怔愣,咀嚼半天才回神過來。
日夜隨駕?
這差事可不是一時半會,一旦攬上身來,根本脫身不得!
更何況,時時刻刻面對著他,面對這個自己深愛如昔,他卻已經將自己全部遺忘的男人,她不認為自己有那超強的自制力……
心中暗中叫苦,面上卻神色如常:“臣不敢。”
攜黃岑行禮完畢,徑直去到榻前,例行公事號脈檢視,然後取碗盛藥,小心服侍他喝下,隨後安歇就寢。
如此過了兩日,眼見天子氣色尚好,對於再次求見的一干臣子,君浣溪不再堅持,只朝吳壽規定了談話時間,自己待在臨時值房裡,繼續鑽研治療方案。
正掩卷沉思,突然聽得門外輕輕叩響。
“君大夫?君大夫?”
過去開門一看,外間站著一名小宮女,神情略顯慌張,看著十分眼生。
“你找我?”
那宮女點頭,指著外間甬道的方向,囁嚅道:“翠娥姐姐在那邊摔了一跤,流了很多血,君大夫能不能過去看看?”
“你怎麼知道我姓君?”
宮女怯怯答道:“我聽外面侍衛大哥說的,都說君大夫人好,醫術高超……”
“這謊撒得可不高明,想騙我出去,沒那麼容易——”君浣溪冷然一笑,面色一沉,“你再不說實話,我可叫人了!”
那宮女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奴婢知錯了,求君大人高抬貴手……奴婢,奴婢是呂貴人宮裡的,貴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見君大夫!”
呂貴人?
君浣溪想起那殿外佇立的一抹人影,心裡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只咬了咬唇,低哼道:“你回去告訴貴人,就說陛下很好……”
宮女抬起頭來,眼淚漣漣,額頭微見血漬:“君大夫,求你跟奴婢去見見貴人吧,奴婢實在無法交差啊!求求你!”
“對不起,我沒那個閒工夫!”
“君大夫啊……”
君浣溪硬起心來,轉身進屋,正要關門,一隻素手橫伸進來,將門板死死抓住。
“啊,呂貴人!”
那宮女跳了起來,伸手去扶,卻被來人一把推開:“你回去,沒用的東西!”
君浣溪忍住怒氣,一腳跨出門去,對著那突然現身之人叱道:“胡鬧!你不要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