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著急著,見殿門開了,馬慶福從裡面出來,便趕忙上前躬身道:“喑達,我這兒等著皇上示下呢。”
馬慶福瞧了一眼銀盤,撂下臉說:“萬歲爺可近幾日可是不高興,你們都小心著點。”
謝長林一愣:“還請喑達明示啊。”
馬慶福看了看左右,謝長林很明白的湊的近了些,恭聽。馬慶福低聲說:“剛冊封的主子自然是最得聖寵的。”
謝長林猶豫了一下,說:“這……喑達也是知道的,後宮侍寢的主子都是有排次的,我們這些個奴才怎麼敢隨便調換。”
馬慶福看著銀盤輕笑道:“這個靈答應何時侍過寢?牌子都退了漆了,也不說回去刷了新漆?”
謝長林會意,忙低身笑著給馬慶福施禮道:“多謝喑達提點。”
又朝著身後的小太監道:“沒聽喑達說什麼嗎,這牌子都褪了色,還不拿去漆了再來?把儲
秀宮雲答應的牌子取來。”
馬慶福這才轉身回了殿中。
待皇帝交代完重修實錄的事宜,已過申時,馬慶福見他面露倦色,怕是今日又是叫去,想了想,上前道:“皇上,如今雲答應已受恩典,冊封為主子,這御前衣著用度只是就只有靜雲一人,還請萬歲爺示下。”
皇帝臉色如常:“既是這樣,另尋個來便是了。”
馬慶福躬身應道:“嗻。”又說:“敬事房的人來了。”
皇帝看了馬慶福一眼,馬慶福忙低下頭去,皇帝極輕的哼了聲,道:“進來吧。”
謝長林聽殿內傳召,忙理了袍子,正了帽子方託著銀盤進了殿。
康熙低眼一瞧,銀盤上齊刷刷的擺著兩排綠頭牌,“雲答應”三個字果然漆黑工整的書在其中一個牌子上面,他的手在銀盤上方停了片刻,只聽見“啪”的一聲,雲答應的牌子被翻了過來。
皇帝回頭見馬慶福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謝長林也未抬頭,只施了禮,託著銀盤退出了大殿。出了殿門方抬頭看了眼銀盤,只見那排的整齊的綠頭牌問絲未動,只有新近冊封的雲答應的牌子翻轉了過去,心裡對馬慶福很是佩服。又收了牌子,差人往坤寧宮蓋印去了。
圍房裡的佛龕前,銅製的香爐裡嫋嫋香菸緩緩升起,那煙在無風的房間裡默默的上升,最後就彌散開來,浸沒在空氣中,再也無影無蹤了。墨婉見瑾玉規規矩矩的站在身旁,屋裡極靜,耳邊只聽見隔壁宮妃似有似無的誦佛聲。
算起日子,今天本不該自己待室的,她讓瑾玉推了窗子,百無聊賴的順著窗子向外看,就見乾清宮的重簷高高峭立,日頭這會子已經落在宮殿的後面,只映襯著乾清宮的輪廓,整個宮殿像是罩了層金光,彷彿離自己很遠。
圍房的門輕輕推開,敬事房的小太監進來施禮,道:“恭喜雲答應,萬歲爺翻了小主的牌子,還請答應早些準備。”
墨婉一愣,咬著手指,抻頭向小太監身後看去,墨婉忐忑的想:難道他們忘帶紅毯了嗎?電視上演的不是太監遮住自己眼睛,然後脫光光躺在床前鋪開紅毯上。由太監包裹起來,抬到皇帝寢宮,放到皇上床前……
難道自己又被電視劇忽悠了?
還在胡思亂想,身邊的瑾玉已經拿出兩塊不小的銀子,遞給小太監說:“有勞公公了。”
墨婉這才緩過神來,也說了聲:“有勞二位公公。”
小太監起身,卻依舊弓著身子說:“請答應隨我們到暖閣。”
隨著小太監一路到了西暖閣。
因為有侍寢的主子要來,暖閣內的太監皆退了出去,墨婉獨自坐在暖閣裡,舉目看著,一切未變,心裡卻莫名的突突直跳。
作者有話要說: 肉文已存稿,親,你聞到肉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