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發生了武林史上最為驚悚的一場……
情殺案!!
——女主語:……
···
午時三刻正。
菜市口,英雄壇。
只見,肅殺的圓形圍場中,天下各路豪傑雲集於此。一片道義凌然,豪氣沖天。
圓形圍場呈梯田形,中間最低,依次向外升高。而最前臺的黑龍番旗之下,坐的是中原武林盟的十長老。這十長老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剛正不阿,無人不服。一陣大風颳過,十位長老的鬍鬚,齊齊迎風飄揚……蔚為壯觀……
圍場的正中央是一個高臺,高臺上有兩個年輕的男子。要說那兩人的氣質相貌真是千言萬語也說不盡吶!於是我就不說了……
(妖君:我今日監視到了什麼叫做……欠抽。)
而高臺之上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個端坐在白玉高凳上的女人。
那女子一身黑衣,墨髮如雲,更襯得肌膚勝雪。
一雙素手,白玉一般,嬌小而玲瓏,乖巧得放在膝蓋上。她一言不發,濃長的睫毛垂下,盯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怯怯的。一陣狂風颳過,揚起她曳地的衣襬獵獵,更顯柔弱。
要說那女子是誰?
本人不才,本人是也……
我從一大早開始就被裴寶和韓涵從被窩裡掏出來折騰,一陣乒乒乓乓梳洗打扮。
我哀怨。
要問我為什麼要出現在武林大會上?
因為天下豪傑要批判我。
為什麼要批判我?
因為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敗類放出謠言,說我是拜月教餘孽……
要問為什麼明明就是捉去被批判,還收拾那麼漂亮?
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不過我知道柳閒歌肯定不指望我能去□天下英雄。於是,我猜
測……這是為了要讓我留下一個美好的最後形象在這世上,然後毅然決然和世界說拜拜……
我睡眠不足,坐在凜冽的風中,昏昏欲睡外加頭痛萬狀。
忽然,一陣悶雷聲驟然在耳邊炸響,驚得我差點沒從椅子裡跳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膀大腰圓的肌肉男哥哥正在擂鼓。
我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柳閒歌,柳哥哥今日養眼依舊。他對我微微點頭,露出讓我稍安勿躁的眼神。
“今日,七殺教邀各位英豪前來,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就是怎樣處置這位夏子衿姑娘。”高臺上的另外一個人,就是白翦瞳,白大妖男。
這傢伙現在已經完全與我和柳閒歌撕破了臉,立場鮮明得要把我推上火刑柱。
“據白某所知,這位碧玉樓的夏子衿姑娘,嫁給拜月教教主之後,不但不知約束洛風涯的行為,反而教唆洛風涯行兇,助紂為虐。當日,我的護法陸輕鴻親眼目睹,同僚顏延之被她親手毆打致死……白某趕去時也只來得及阻止她和洛風涯對輕鴻下毒手,卻已有數十條人命喪於這對魔頭手中。不知夏姑娘,我們之間的這筆賬,要怎麼算!”
白翦瞳說著,字字滴血,句句帶淚,聽上去比竇娥還冤,比蔡文姬還恨。他每說一句,聲音就揚高一點,最後灌著內力的渾厚嗓音響徹了英雄壇上空,很有環繞立體聲的效果。
我揚著臉,張口結舌。
背景是狂風捲著風沙吹啊吹,外加一干被挑唆了的正義之士對我橫眉冷對甚至口誅筆伐。
狠!算你狠!
我閉上了嘴,忍。
忍字心頭一把刀。於是,我拔下那把刀,化為一個眼刀,狠狠扔給了白翦瞳。
柳閒歌仍然負手站在原地,眉頭微斂,微微揚著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目光不知落在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