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沒能及時出手救了你……”心中不禁難過不已,但見葉傲面目安詳,臉上微露笑意,倒像是睡去了一般,只是臉上和胸前斑斑的血跡顯得有幾分可怖。葉景軒輕輕舉起衣袖將他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再將他的凌亂的頭髮和鬍鬚理得整齊,想了想,取過那件白色的“麒麟紋”衣,替葉傲整整齊齊穿戴好了。
沈怡心轉醒過來,見葉傲葉傲睡臥在自己的一側,怎麼也不敢相信葉傲就那樣死了,悽聲道:“他……他不會有事的,是不是?”葉景軒哭道:“娘,是孩兒不孝沒能救得了爹……”沈怡心雙目無神搖了搖頭道:“是他選的路,咱們誰都改變不了!”葉景軒一怔,突然想到葉傲功夫高深,遠比冷若霜強的多,能讓冷若霜傷的到已是不易,現在卻死在冷若霜手下,也許真是葉傲自己所願。
沈怡心道:“軒兒,他一生雖有過失,但昔年也是堂堂正正的好男兒,尚且待娘和你也很好,咱們請他入土為安罷!”葉景軒道:“別人怎樣看他我不管,他又怎樣待別人我也不想理會,我只知道他沒有一點對不起我。娘,我知道他是我爹!”沈怡心聽到這些話,撫著葉景軒的頭髮道:“軒兒,你不怪娘,也不怪他,娘……娘心裡舒暢的很,你爹在天之靈聽到了,也必當是死而無憾了。”
葉景軒憶及葉傲知道自己心儀冷若霜,只怕正是為此才故意讓著冷若霜的,心中又是一陣難過,面對著沈怡心更覺葉傲之死與自己也是有所牽連,不禁傷痛中隱隱含著幾分責疚,默默起身出門去。
屋外夜色降臨,月出東方,遍地銀光。葉景軒悵然看著四處,驀地看到冷若霜、顏木風二人站在樹下,望向這邊。葉景軒心頭一緊,轉過身揹著這二人,取出懷中的斷劍,跪在地上掘起坑來。
冷若霜見月色披在他身上,一動一動的掘土,此際的身影甚是孤寂,不由自主朝他走過去,顏木風伸手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冷若霜心知自己過不去了,站在一旁看著葉景軒一寸寸的掘地,不知是何滋味,只覺自己的難過跟著他掘出的土來一點一點的堆積起來,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壓塌下去,心頭襲來的疼痛更是一時勝過一時,壓在喉間的血氣直欲翻湧出口。
葉景軒知道冷若霜就在身後瞧著自己,他也知道這怪不得冷若霜,葉傲殺她全家要報此仇本就沒錯,更何況葉傲是甘心死在她的劍下。葉傲的死錯不在她,只是自己說什麼也無法面對冷若霜,只因葉傲確是死在她手中的劍下,他還怎麼面對一個親手殺了自己親生父親的人?
心中的難過不僅僅是葉傲的死還有對冷若霜這一時的心涼之痛,傷痛難耐下,斷劍在手中狠狠刨進土裡,血從掌心中流進土中,不到片刻血土混在一起,他心中越是難過,越將劍揮的快,揮得狠,草地中的土本就鬆動,斷劍發勁刺進,一下子沒入土中,剩下的一小截卻不易從土中拔出。
葉景軒又怒又傷,發瘋了一般用手刨土,掘出半截長劍來,腦中一閃眼前浮現出當日冷若霜斷劍之意,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雙手持劍,潛運內力,大嘯一聲,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斷劍在他手中又斷做兩截來。接著沾滿泥汙的雙手鮮血直流,一滴滴滴進了腳下的泥土裡。
斷劍乃玄鐵所鑄,此時又是半截,一般人決計不可能這般空手扳斷了,葉景軒心中怒氣迸發接連葉傲傳進他體內的內力一起發出,斷劍折作兩截,卻不免傷了他的手。葉景軒渾然不覺。
冷若霜見他強力扳斷長劍,想到自己當時斷劍的決絕之意——情同此劍一刀兩斷。葉景軒故伎重演,其意也當是如此,一時間滿眼熱淚一滴滴滴落在腳底。
沈怡心從屋中聽到“啪”的一聲,趕出屋中,只見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