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裡,殿中所有貴婦都起身敬禮:“諾諾。妾等當遵皇太后諭!”
謝禮完畢,夏侯王后正要退回,卻又被皇太后叫住了:“河間後,王邸慄美人何如?”
河間王后恭恭敬敬答道:“大母,慄美人及腹中王子皆安。”
“如此,好甚。”竇太后點點頭,又問道:“臨江王之遺腹,或曰‘鄭姬’者,何如?”
河間王后想了想,回答道:“稟皇太后,臨江王之妾鄭氏並其腹中王嗣,鹹安。”
竇太后聽了,面露悅色。
此時側坐的魯王后聽不懂了。魯王后拉了拉邊上的江都王后,悄聲問‘為什麼臨江王家的事,祖母太后會去問河間王后?臨江慄王后新寡,現正在臨江王邸守節,召進宮來問個情況又不費事。河間王后會知道什麼?’
江都王后笑笑,與妯娌一通竊竊私語。河間王的王后夏侯氏,是皇太子生母慄夫人親姐姐的女兒。因此,河間王后與慄美人、太子宮慄良娣還有臨江王慄王后是最近的姑表姐妹,從小一處長大,互相之間極為熟悉,彼此各家的事自然再清楚不過。
“原來如此……”魯王后聽了,驚歎不已:慄夫人對自個兒的孃家,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那邊大漢皇太后將手微微探出,示意河間王后近前。河間王后跪行至竇太后身邊,扶托住祖母太后的手:“大母……”
“河間後,”竇太后拍著孫兒媳婦的手,囑咐道:“臨江後少,不幸喪偶,難免多有疏失。汝身為從姊,當多行勸解。善待鄭氏,呵?可憐閼於少年辭世,身後唯留此一點骨血……”
‘皇太后祖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長信宮聽說了什麼?’河間王后一聽愕然,心頭一陣撲通通亂跳,口中自然忙不迭的“唯唯”不止。
說完這些,竇太后沒有再提臨江王家,而是和河間王后聊起了‘婦人保養求孕之道’。夏侯王后羞澀難掩,卻又忍不住想聽,緊緊挨在竇太后座前一張俏臉通紅通紅。
於此同時,梁王主劉婉自然又陷入‘無人搭理’的境地了。氣得沒法,劉婉只能絞著手絹乾乾坐等祖母和堂嫂說完。
百無聊賴中梁王女一轉眼,正好對上膠東王好笑的目光。劉婉頓時緋紅了面頰,惡狠狠怒衝衝瞪回去。雖然自己都覺得荒謬,可劉婉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這殿中明白她一肚子盤算的,不是那幾個成年貴婦,只有這個小豆丁膠東王劉徹。
‘瓜子臉,水杏眼,小細腰,長得那麼好,卻原來也是個滿肚子主意的。怎麼身邊這種表裡不一的美人兒只多不少?’夾夾眼皮,咧嘴衝小堂姐獻上一朵最純潔最無害的好寶寶式甜笑,膠東王劉徹扭頭回看劉買,戰鬥意志沖天:瞪罷瞪罷!你瞪我,我就贏你阿兄。賭案上贏!
劉婉收回視線,兀自氣咻咻不息。
外面傳來宦官的通報,一時打亂了長信宮東殿內的一派‘和諧’。
不多時,只見館陶長公主帶著兒子和準兒媳走進來,笑吟吟向竇太后行禮:“母后萬安。”後面,陳須和劉姱也跟著向祖母太后請安。弟媳婦和幾個侄媳王后向長公主姑姑見禮問好。
“吾女,阿武何在?”皇太后沒聽到小兒子的聲音,相當奇怪。這姐弟倆不是說好同去同歸的嗎?
長公主趕緊給解釋:“阿弟為公孫詭等人所阻,少時當至。”
竇太后頷首:“如此呀……”估計是梁國那邊有政務,梁官吏才來找他們的大王。
母女倆敘了幾句閒話,長公主轉頭四顧,正看見邊上的劉婉。後者此時正不錯眼珠地盯著堂邑侯世子,目光炯炯,火星亂跳。
猛想起長子和這個嫡出的小姨子之前還未照過面,長公主連忙招來大兒子為兩邊介紹:“阿須,此乃梁王叔之嫡次女,名‘婉’,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