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旁邊舉著消毒棉球無處下手的書記員冷不丁地抬起腦袋瓜,以為錯過了什麼,一臉茫然:“什麼不是她殺的?”
“咱倆打交道有幾天了吧?齊勝男,你還記得你最開始跟我說的謊話嗎?”江陌拍了下書記員的小臂,伸手接過已經扯開包裝的敷料貼,用力地按在齊勝男手背的傷口上:“……先是嚷嚷著所有窖井裡的屍體都是你殺的,結果問著問著,你又交待說早先只是負責銷燬意外死亡的孕婦屍體……現在呢,我為什麼會問你這個問題——你心裡應該有數,你覺得你還瞞得住嗎?”
齊勝男登時吃疼一抖,近乎哀嚎出聲地反駁道:“我沒有!我沒撒謊!”
江陌挑了下眉梢,隨手拾掇了齊勝男手邊的雜物扔進垃圾桶,重新坐回審訊桌旁,覷著捏搓著指節嚴陣以待的書記員,低聲問道:“那楊笑笑呢?你口口聲聲說所有代孕媽媽都是因為意圖引產墮胎,才被你誘騙著帶到你家在壩莊的那間地下室,活生生剖腹殺害的——”
“但楊笑笑好像跟你並沒有太多接觸和牽連,甚至沒有引產的意願……你呢,對她下手的時候沒有誘騙而是直接綁架,死後剖屍,明明已經把人埋到了堆糞池旁邊,卻又要挖出來扔到窖井裡去……”江陌拎起一個盛裝著手機的證物袋,又抖了抖一摞最終時間停留在抓捕前一天的聊天記錄截圖,“齊勝男,你為什麼要留著楊笑笑的手機?為什麼還要哄騙楊笑笑的母親呢?”
“因為我……根本就沒想殺她。”
在黃熙故意傳達楊笑笑代||孕||引產插足家庭的訊息之前,齊勝男其實對於時名“楊曉可”的這麼號人物幾乎一無所知。
“綁架楊曉可之前,我只在醫院引導臺正兒八經地見過她一面。瘦瘦的,高高的,有個孕婦誇她漂亮,她就說花了大價錢的整容醫院手藝真是不錯。”齊勝男的右手還疼得發抖,手銬在桌板上磕碰出“吭稜”的脆響,“後來黃醫生跟我說起楊曉可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殺人的這些事的,但還沒等我下定決心找到合適的機會把她騙到壩莊去,黃熙就在那天晚上直接把人帶到了醫院,然後跟我說,讓我幫幫她,不然她就快活不下去了。”
江陌臉色一沉,彷彿能看見黃熙那副惡意教唆的嘴臉,皺著眉反問:“你知道楊曉可是蘇格酒吧的人嗎?”
“知道。我見過趙旭,他們灃西來人到齊家村蹚路的時候——那個男人,呵……看著倒是挺斯文的,但估計是個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帶他們往齊家村轉存貨物的路上還想泡我來著,結果正趕巧,楊曉可給他打電話,來電顯示的圖片是他倆挺親密的合照,趙旭還解釋說是酒吧員工瞎搞的。不過他也就春心蕩漾了那麼一會兒,後來看見我幫他們處理屍體,整個人都軟了,連話都沒敢再跟我說。”齊勝男抿著嘴唇停頓了一下,煩躁地動了動上身,“但也只是看見照片有個印象,我不知道楊曉可在那個酒吧裡到底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認識什麼別的靠山,不好招惹。”
“綁著楊曉可回壩莊的路上,她麻藥過勁兒醒了,在後備箱裡差點兒把我那輛車的尾燈踹掉……太能鬧騰了,我本來是想把車停在路邊然後——直接在後備箱掐死她的……”齊勝男撐著桌板,兩手交握,指甲緩慢地在面板上刮出一道一道的紅痕,“她掙扎求饒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想拿什麼孩子或者藏著秘密的照片去威脅黃熙或者趙旭,她只是找藉口讓黃熙幫她暫時保住肚子裡的孩子而已。”
“既然楊曉可這麼問,那她是知道你可能是黃熙安排來處理她的人?”江陌雙臂抱在胸前,留意著齊勝男還算平靜的神情,“醫院的就診記錄上顯示她肚子裡的胎兒心臟已經瀕臨停跳,她非要保這個孩子幹什麼?”
“她想借著孕婦的身份帶貨,帶得越多錢越多,說是想給她媽媽治病來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