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把煙霧輕輕吐出。
眼前立刻變得迷濛一片。
煙霧被不斷地徐徐吐出,許瞳很快被自己製造出來的那片薄煙籠罩起來。
她眯著眼睛,臉上神情有如迷醉。吸一口,忽然轉頭看向顧辰,扯動嘴角一笑。她用兩根手指夾著菸捲,其中中指慢慢擦滑過下面嘴唇。指尖在下唇慢慢揉過的同時,煙霧如絲般從粉潤唇間縷縷飄滲而出。她眯著眼,看著顧辰,對他笑問:“看,多有趣,由我自己吐出的煙,又跑來燻我自己,這是不是可以叫做,自找苦吃?”
顧辰看著她,瞬間眸心一緊。
這女孩究竟還有多少不同面貌用來令人驚歎?
他向來不贊同女人吸菸,覺得女人吸起煙來,實在至醜無比,全無半點氣質可言。
然而眼前女孩卻只在對他轉頭的剎那,就徹底顛覆了他從前的想法。
原來可以有人把吸菸這回事,演繹出如此一番驚心動魄的性感嫵媚。
她身著旗袍,曲線玲瓏畢現;挽著鬆鬆髮髻,散碎的鬢角髮絲令她顯得愈發慵懶迷離;指間夾著菸捲,眯著眼同他微笑說話,從那兩片紅潤嫣然的嘴唇間,若有似無地向外散著絲絲縷縷的薄煙。她像從十里洋場款款走來的神秘女郎,一笑一顰,美麗而虛幻。
看著她指尖輕刮過嘴唇時,莫名的一股燥熱從腰|下急急躥升起來,這感覺來得又兇又快,毫無徵兆緣由,驀地一下便發生,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
他哪裡知道,對於許瞳吸菸,還有這樣一個典故。
唐壯曾經氣急敗壞對她說:“許瞳,你NND再敢在那些痞子面前抽菸,我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都給你砍了!”
他說她吸菸時,樣子實在太媚,太容易讓男人產生衝動。他之所以能夠免疫,那是因為他對她兄長情深。
她曾經在唐壯的麻將館吸過兩次煙,那兩次,無一例外地,麻將館被對她產生衝動的小痞子們折騰禍害得一塌糊塗。似乎是同時有兩個所謂老大,都要和她好,誰也不肯退讓,於是操傢伙群毆起來。
最後兩夥人通通被暴怒的唐壯滅掉。
事後看著滿屋的斷腿桌椅,唐壯痛心疾首,大叫她是個紅顏禍害,責令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許在男人面前吸菸。
不動聲色壓下那股衝動,他看著她,淡淡說:“想不到你這樣會吸菸。”
她咯咯咯笑起來,“顧少,你覺得不覺得,我們之間的談話,是在雞同鴨講、各說各話?”她轉回頭,將視線再調向窗外,一面幽幽地吸菸,一面把聲音揉弄得軟軟的,如同囈語般,對他緩緩地開口:“七歲那年,媽媽同爸爸離婚,因為痛恨爸爸出軌背叛,除了自己應拿的,媽媽不願意多要他一分錢。媽媽帶我離開那個已經有了新的女主人的曾經的家,帶著我來到老街,租唐叔家的房子,一住十幾年。說是租,其實不過走個樣子,那跟白住有什麼分別呢?後來媽媽去世,我高中還沒有畢業,以為從此要流落街頭,結果唐叔對我說:曈曈,你媽媽雖然走了,可是唐叔還在,唐壯還在,你的家還在——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爸爸,唐壯就是你哥哥,以後我們三個就是一家人,雖然你姓許,可是你是我們唐家的女兒!”
透著嫋嫋薄煙,許瞳看向窗外的眼神越發變得迷濛。顧辰從一側看她,她的側臉隱在煙色與夜色之中,似有說不出的寂寥落寞。
“如果說,在這世界上,還有我在乎的人、不惜生命與尊嚴想要去守護的人,也只有唐叔和唐壯他們父子倆了。對我來說,他們不只是親人,更加是恩人。地球上有那麼多人,可凡事能為我真心著想的,不過就這兩個而已。別人或許也對我好,可是那好卻總是要我付出代價。只有他們,對我真心真意的好,從來不圖索取回報!”
她用力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