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遂把見過奉善的事全盤說出。
江文清皺眉道:“楚無暇?”
劉裕道:“小姐聽過她嗎?”
江文清點頭道:“千嬌美人嘛!當然聽過,她是尼惠暉最能得其真傳的女弟子,又是竺法慶寵幸的女人,武功高強不在話下,最厲害是迷惑男人的功夫,敗在她媚功之下的英雄豪傑不知凡幾,聽說她和徐道覆也有一手,內情便只他兩人清楚。她到建康去,又是應王國寶之邀,說不定是司馬道子針對那昏君一個行動。”
劉裕對她敏捷的思考大感佩服,道:“她是要和司馬曜現在最寵幸的張貴人爭寵。”
江文清色變道:“今次糟糕哩!”
劉裕好想多聽點她的意見,問道:“張貴人肯定是媚惑男人的高手,否則不會甫入宮便迷得司馬曜神魂顛倒,言聽計從。小姐可知張貴人也是由司馬道子一方獻入宮的呢?”
江文清道:“此正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司馬曜對司馬道子從信任變作疑心其謀朝篡位,據傳是因張貴人在枕邊告狀,經查證後司馬曜意漸不平,遂有任命王恭出掌揚州之舉,形成保皇黨與司馬道子為首的政治集團日趨激烈的鬥爭。”
劉裕沉聲道:“若小姐曉得張貴人的真正身分是任遙的愛妃曼妙夫人,且是妖后任青媞的親姊,當明白任遙之死,已把司馬道子和張貴人的聯盟關係改變過來。”
江文清動容道:“竟有此事?劉兄是如何知道的呢?”
劉裕深吸一口氣,他是不得不讓江文清知悉秘密,否則如江文清將來發覺劉裕在此事上瞞著她,他們密切的關係會陷於嚴重的危機。更重要是他信任江文清。
劉裕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應從任遙被孫恩所殺說起。”
江文清鼓勵地微笑道:“我們有的是時間,而不論劉兄說出來的事如何石破天驚,文清也早有準備,否則玄帥不會挑你出來作繼承人。對嗎?”
燕飛一人三騎,馳出密林,朝南疾奔。
他對這一帶的地理環境頗為熟悉,前方百里內有四座城池,最接近的是定襄和新興,稍遠的是太原和樂平,論規模當然以太原居首,在戰略上和經濟上均為此區域最重要的城市。
他不知道尼惠暉使的是什麼妖術,不過她擁有類似傳說中的“搜魂大法”的異術,與孫恩的道門正宗玄功明顯有分別,極之邪門。
人馬在疏林區內飛馳。
令燕飛難解者,是這類在遙距搜尋目標的異術,施術者必須與被搜尋者有一定的心靈聯絡,例如曾接觸過,方可做施術的物件。可是燕飛自問只是在暗處窺看過尼惠暉一陣子,何解她卻能對自己施展“妖法”呢?
他和孫恩的心靈接觸是相向的,這或許因大家同屬道門的功法的原故。
可是尼惠暉對他的“搜魂術”卻是單向的,只有當尼惠暉的邪心鎖緊他時,燕飛方能生出感應。
現在尼惠暉已被拋至右後方,卻是不住接近。
燕飛把馬勒停,翻身下馬。
三匹馬兒均告力盡筋疲,再跑不了多遠。
他把鞍甲負囊從馬兒背上卸下來,取回自己的小包袱,分別與馬兒擁抱後,道:“回家去吧!”
這三匹均是精選戰馬,只要不是離開平城太遠,該懂得尋路回去。
一拍坐騎馬臀,馬兒像懂人性般長嘶一聲,領著另兩匹乖馬兒朝密林奔回去。
燕飛隻影孤劍,繼續上路去了。
江文清聽罷,久久說不出話來。
劉裕艱澀的道:“燕飛和玄帥均不曉得我和任妖后的事。”
江文清朝他美目深注的看著,輕輕道:“你現在和任青媞是什麼關係?”
劉裕心忖她對任青媞所說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