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為兗州刺史、殷仲堪為荊州刺史,對道子加以制衡。在這種情況下,道子縱然看你不頤眼,能奈得了你何嗎?”
劉裕剛從孫無終處知道朝廷人事上的變動,卻沒有聯想過是與曼妙有關係,差點啞口無言。只好道:“任大姐對我的期望太高哩!今次我一事無成地從邊荒集逃回來,邊荒集更落入孫恩和慕容垂之手,使謝玄對我的看法轉劣,我的地位已大不如前,恐怕有負大姐所託。”
任青媞雙目精光電閃,狠狠盯著他道:“劉裕你在弄甚麼鬼?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怎可以不算數?我可以捧起你,也可以一手毀掉你。你以為可以說走便走嗎?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劉裕哪敢真的惹火她,苦笑道:“為甚麼動氣呢?我只是以事論事,告訴你我所處的惡劣情況。沒有了邊荒集,我的影響力大幅下降。在北府兵裹,失去謝玄的支援我只是個地位低微的小將領。你給點時間我想想好嗎?”
任青媞怒色稍緩,聲音轉柔道:“你以為邊荒集完蛋了嗎?事實剛好相反。”
劉裕愕然道:“你勿要亂說話來安慰我。”
任青媞道:“我們曾是並肩出生入死的戰友,我要騙人也輪不到你。和你分手後,我潛返邊荒集去,趁你的好朋友與孫恩決戰之際,偷襲孫恩,還令孫恩受了傷。”
劉裕一震道:“燕飛?”
在這一刻,他首次忘掉與王淡真的私奔之約。
他的頹唐失意、壯志沉埋,起因正是邊荒集遭劫而來,更痛恨自己沒有趕返邊荒集與燕飛等一眾兄弟共生死榮辱。所以來到廣陵後遭到謝玄冷對,立即變得心灰意冷,再拒絕不了王淡真的愛。
任青媞續道:“燕飛肯定沒有死,他雖被孫恩一拳震落鎮荒崗,仍有氣力自行逃生,希望他吉人天相,能避過孫恩的追殺。至於邊荒集的情況亦非如你想象般惡劣,紀千千成為邊荒集聯軍的統帥後,表現之出色在敵我所有人意料外。於集陷之際,她以火牛陣突破敵人的重重圍困,使聯軍的主力成功突圍逃走,隨時有捲土重來之勢。只要你能說服謝玄予你一支精銳人馬,助邊荒集聯軍重奪邊荒集,你劉裕可將功補過,回覆淝水之戰時的光輝。”
劉裕聽得目瞪口呆,道:“你來找我便為這件事。對嗎?”
任青提俯前湊到他耳邊道:“對了一半!我還要向你獻身,好以美色迷惑你。說出來你或者不肯相信,我仍是處子之軀,不信便抱人家到床上試試看。”
劉裕雖是心情動盪,仍忍不住嚥了-口涎沫,若可和此女攜手共赴巫山,確是男人平生樂事。雖知蛇羯美人碰不得,但偏因她此特色而有魔異般的強大誘惑力。加上此刻香澤可聞,說不動心是騙人的。
若沒有與王淡真的私奔之約,事情會怎樣發展下去,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此際當然是設法拒絕,頹然道:“我只怕你獻錯身給我。這樣吧!讓我先去找謝玄談話,試探他對我的態度,明晚你再潛進來找我,屆時再商量如何。噢!”
任青媞封上他嘴唇,奉上第二個香吻,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全出於男女親熱的動機,蘊含火辣辣的情慾滋味。
唇分。
任青媞水汪汪的眼睛凝視著他,道:“不要滿懷心事好嗎?謝安看人是不會錯的,燕飛如是,你劉裕也如是。今晚真的不要人家嗎?我會盡力討你歡心哩!”
劉裕差點失控,幸好他的自制力一向良好,嘆道:“無功不受祿,希望明晚可以告訴你好訊息,我現在只希望靜心思索該怎樣和玄帥說話。”
任青媞再在他唇上淺吻一口,柔聲道:“你現在是世上我唯一可依靠的男人,千萬勿要自暴自棄。人總會有失意的時候,不肯面對逆境者怎配稱英雄好漢?你曾救我一命,又是我報孫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