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生出警戒之心,豈會輕易被她迷惑。
劉裕啞然失笑道:「任大姐不要再對我要手段灌迷湯了,憑你幾句話便要我像以前般信任你嗎?」
任青媞聳聳香肩,故作驚訝的道:「怎麼相同呢?現在人家認定你是真龍託生,是改朝換代的天之驕子,當然會對你把真心掏出來,死心塌地的伺候你,為你辦事。少個敵人總比多個敵人好,尤其像我般的出色小女子。」
劉裕淡淡道:「你對我還有甚麼價值呢?」
說出這句話後,劉裕自己也嚇了一跳,這番話是自然而然地銜口而出,顯是心內的想法。在這剎那劉裕曉得自己變了,變得更實際。而這改變是形勢逼出來的。
任青媞沒有絲毫不以為然的反應,欣然在他眼前輕溜溜轉了個身,姿態曼妙至極點,到再次面向他時,呵氣如蘭的喘著氣道:「青媞可以作你貼身的保鏢,劉爺寂寞時人家可為你解悶兒,保證你會忘記了以前所有女人。我更可以聽你的指示去作敵人的臥底,為劉爺打探訊息,甚至作刺客殺手。我不要任何名份,只想作你的情人。唯一的要求,只是要看著天師道在你手上冰消瓦解,孫恩身敗而亡。這麼一個又乖又聽話的青媞,劉爺忍心拒絕嗎?」
當她說到忘掉了以前所有女人,劉裕不由想起王淡真,心中一痛。任青媞這帶有高度誘惑力,仿如枕邊情人夜語的私話,登時威力大減。
劉裕微笑道:「你和任遙究竟是甚麼關係?」
任青媞白他一眼,垂首道:「他的的確確是我的親兄,我們大魏皇朝最後的一點嫡親血脈。曼妙是我的堂姊,我和她的后妃身份是個幌子。現在我是大魏皇朝僅留下來的最後-個人,所以我要對孫恩報復,以雪亡魏之恨。人家甚麼都對你說,你怎樣安置人家呢?」
第三章 擇木而棲
天色昏黑前,燕飛和崔宏尋到水源,讓馬兒可以吃草喝水,好好休息。
他們已急趕了兩天的路,把太原遠遠拋在後方,直撲河套之地。在崔宏提議下,他們兩人六騎,輕裝上路,戰馬輪番負載二人,只兩天便跑了六百多里。
兩人在河邊坐下,悠然吃苦幹糧。
燕飛順口問道:「崔兄對這一帶的地理形勢瞭如指掌,教人驚訝。」
崔宏微笑道:「我自幼便喜歡往外闖,走遍了北方,亦曾到過建康,想看看晉室南渡後會否振作過來。」
燕飛道:「結果如何?」
崔宏現出一絲苦澀的表情,道:「結果?唉!我打著崔家的族號,求見建康最顯赫的十多個高門,只有謝安肯接見我。安公確不愧為千古風流人物,可惜獨木難支,在司馬氏的壓制下,根本難有大作為。而事實終證明我沒有看錯,淝水大勝反為謝家帶來災禍。晉室氣數已盡,敗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燕飛不由想起劉裕,他是否已抵廣陵?自己把他體內真氣由後天轉作先天,能否令他安度死劫?
道:「崔兄對南方的近況非常清楚。」
崔宏欣然道:「我們崔家現在已成北方第一大族,子弟遍天下,兼之北方諸族多少和我們有點關係,我又特別留意各地形勢的變化,所以知道的比別人多一點。」
沉吟片刻,接著道:「我邀燕兄到敝堡,閒聊間說了句希望有一天燕兄能為我引見代主,豈知燕兄不但一口答應,還邀我隨燕兄一道北上,真令我受寵若驚。不知燕兄是一時興起,還是早經思量呢?」
燕飛道:「我想反問崔兄,在北方崔兄最佩服哪一個人呢?」
崔宏毫不猶豫的答道:「我最佩服的人是王猛,他等若苻堅的管仲,如他仍然在世,肯定不會有淝水之敗。」
燕飛有些愕然,他奉以為崔宏佩服的人是白手興國的拓跋珪,不過用心一想,崔宏欣賞王猛是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