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存在的山嶽,經得起風雨的考驗。慕容垂目光朝她迎來,現出令人心折的深情。
紀千千暗歎一口氣,避開慕容垂的注視,輕輕道:“有甚麼事可今皇上心煩呢?”慕容垂道:“在邊荒集東南面穎水東岸的山區內,一塊火石從天而降,把一座破寺化作飛灰,撞開一侗深廣數十丈的大坑穴,令整個邊荒震動起來,火光直衝天際,威勢驚人至極點。”紀千千愕然道:“竟有此事?天降凶兆,地有災劫,真不是好兆頭。”
慕容垂道:“晉室新皇便為此下詔罪己。”
紀千千皺眉道:“皇上竟為此事憂心嗎?”
慕容垂嘆道:“此事發生的時間地點,均耐人尋味,當時荒人在劉裕的指揮下,正與荊州和兩湖聯軍,在淮水和其北岸,水陸兩路全面交鋒,最後以荒人大勝作結,千千對此有何聯想呢?”紀千千聽得心中忐忐,卻沒有答他。
慕容垂催促道:“千千?”
紀千千柔聲道:“我該怎樣回答皇上呢?天意難測,誰都說不清這是甚麼一回事。”慕容垂現出笑意,道:“千千是南方第一名士的乾女兒,該比任何人都有資格談論此事。劉裕不是謝安慧眼挑中的人嗎?”紀千千往小湖對岸瞧去,岸沿處長著高矮不一的蒼老古樹,夾雜著野花芳草,際此春初時分,湖水花木互映,更有樹木亭亭玉立湖水之中。山色、樹影、白雲、藍天倒映在水畫上,妙趣天成。紀千千別轉螓首,秀眸無畏地迎上慕容垂灼灼逼人的眼神,從容道:“皇上相信有天意這回事嗎?”慕容垂雙日精光閃動,冷哼道:“歷史足由人創造出來的,至於是否有天意暗中支配朝代的更迭,是我謀劃之外的事,亦由不得我去擔心,可是此事對邊荒之戰卻有決定性的影響,今我不敢掉以輕心。”紀千千搖頭道:“我不明白。”
慕容垂看著她能傾國傾城的如花玉容,忽然又嘆一口氣,道:“尤有甚者,是傅出火石撞地的一刻,正是劉裕一箭沉”隱龍“的剎那,令天降災異一事與傳說新朝崛起的效應,更被劉裕全盤接收,再加上你乾爹的九品觀人之法,認定他是謝玄的繼承人,對劉裕聲勢的助長力,簡直無可估量。”紀千千忍不住地露出心中的欣悅,興致盎然的道:“甚麼一箭沉隱龍?皇上可否說清楚點?”慕容垂道:“這是荒人們自編的風言,因為容易琅琅上口,故傳播得眾口一詞。”隱龍“是兩湖幫第一號人物郝長亨的座駕舟,外表看與一般的商貨船沒有分別,查實效能極佳,與兩湖幫幫主聶天還的帥艦”雲龍“,都是稱霸水道的超級戰船,”隱龍“於較早前更在建康的大江上大顯神威,於建康水師的重重包圍下,突圍而去,轟動南方。現在被劉裕以特製火箭一箭擊沉,一舉弄垮兩湖幫的遠征軍,加上災異凶兆一事的渲染,頓然今劉裕成為荒人的英雄、南人的希望。此事影響之大和深遠,會在將來逐漸中現。我敢肯定現時南方沒有人敢不把劉裕放在心上。“紀千千強壓下心頭的興奮,裝作漫不經意的問道:“荒人怎會在淮水與荊州軍和兩湖軍交戰呢?”慕容垂道出來龍左脈,然後道:“現時荒人在邊荒集南面穎水兩岸集結,準備大舉反攻邊荒集。請恕我直言,如以表面的情況計算,荒人此戰必敗無疑。因為不論實力和形勢,荒人均處於絕對的下風。”紀千千道:“皇上口中的表面情況,指的當是兵力的比較和你們一方有據集固守的優勢,可是皇上卻擔心劉裕是天意所指的真命天子,所以有患得患失之心。對嗎?“慕容垂啞然笑道:“天意虛渺難測,誰敢肯定?何況這隻可能是荒人附會之談,而我根本不信這一套,可是我卻不能低估此事對荒人戰士的影響力。就像彌勒教徒盲目相信竺法慶是再世活佛,荒人現在亦完全絕對地信任劉裕,認為劉裕可以領導他們收復邊荒集,這種沒有理性的信念,今荒人的鬥志和十氣處於巔峰狀態,假設劉裕懂得擅加利用,荒人會發揮驚人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