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奉先控制不住的被太陰真氣扯得往前傾半步,方能抵銷那種奇怪力道。
接著燕飛化進陽火為退陰苻,太陰真氣天然轉變為太陽真氣,至寒轉作至熱,凹陷的空間變作擴充套件膨脹的爆炸力,譙奉先頓感有如狂風中孤立無依的小草般,硬被掃退,竟多退了一步半。
但燕飛也試出譙奉先的功力尚在屈星甫之上,難怪敢單身來試探他的虛實。
由於氣機正緊鎖著譙奉先,對方內外任何變化,盡在燕飛掌握內。
譙奉先終於失去信心,再不敢肯定燕飛身負內傷。
也難怪譙奉先心懼,燕飛的「仙門劍訣」固是曠古絕今的劍法,他因孫恩的「黃天大法」而受的傷勢更是非一般的內傷,無形無相,表面絕看不出來。只有燕飛自己心裡明白,一日元氣未復,他一天沒法施展「仙門劍訣」。
縱然交手硬拚,譙奉先也無法看破燕飛的虛實,那根本完全超出他識見的範疇外。因此怎到他不色變吃驚呢?
只要能嚇退譙奉先,燕飛便可解決危機,否則他只好全力突圍逃走,但以後將沒有安樂的日子過。
燕飛從容道:“這是給譙兄的最後一機會。”
下則腳踏奇步,上則揮劍抖劈。
譙奉先一時看呆了眼。
原本幹平無奇的招數,但落在燕飛手上,卻成為渾然天成、妙至毫顛的絕藝。兩人此時仍相距足有兩丈之遙,但譙奉先竟清楚無誤地感覺到,當燕飛劍劈肩頸的一刻,恰是他來至身前半丈之時,偏是他雖只是簡單的一劍,但劍速卻不住變化,忽快忽慢。這還不是譙奉先最顧忌的,最令他失去反擊之心的是劍勁忽寒忽熱、剛柔交替,令人不知如何運勁抵擋,如果稍有差池,後果肯定是他譙奉先伏屍燕飛劍下,更可慮者是燕飛接瞳而來的劍招,或許是李淑莊向他描述過燕飛如何殺死衛娥等三人的可怕劍招。
譙奉先一聲長笑,往後閃電飛退,聲音遙傳回來道:“請恕奉先失陪了!”
燕飛立定,還劍鞘內,揚聲道:“燕某人不送哩!”
看著譙奉先沒入林內的暗黑處,燕飛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兩艘雙頭艦在紅子春和姬別指揮下,撞斷兩道浮橋後,毫不停留地朝上游駛去,離開被濃煙罩著的敵陣,直過水口,抵達泗水後,船上點燃所有風燈,燈火通明的掉頭駛回北穎口去,船上戰士人人強弓勁箭在手,準備射殺任何出現在射程內的敵人。
對敵人來說,他們在此時此地如若死神的化身,更因他們故意張揚其事,駭得正沿岸北遁的敵人莫不往東西兩方落荒逃走,令敵人沒法聚眾頑抗。
雙頭艦駛過北穎口之際,戰事已告結束,由宗政良和胡沛指揮的殘餘部隊,被荒人戰士衝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
甫接觸下,燕軍已支撐不住,棄甲拋戈的亡命奔逃。此時拓跋儀率領的三百精銳,埋伏在敵陣上游離穎口東岸裡許處的密林內,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目標是敵方主帥宗政良和胡沛。
埋伏的地點是經過精密的思量,準確地捕捉敵人的心態。
由於荒人的主力佈署在穎水東岸,所以身為主帥的宗、胡兩人,必在東岸陣地主持大局,當雙頭艦以火器毒煙攻陷敵陣,又撞斷浮橋,切斷兩岸聯絡,宗、胡兩人在別無選擇下,只有出陣迎戰。
荒人的主力部隊此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威勢,麾軍狂攻,擊潰燕軍。
宗、胡兩人見大勢已去,好死不如歹活下,只好朝北沿穎水逃亡,但在兩艘回航雙頭艦的威脅下,不得不改變逃走路線。在如此形勢下,當不可投進穎水,泅往對岸,因為在水中將成艦上箭士的活靶,只好改往東逃,如此便被埋伏的荒人截個正著。
整個計劃由王鎮惡構思出來,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