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仍呆坐廳子裡,神情木然。
屠奉三於他身旁坐下道:「發生了甚麼事,為何你這般的神情?」
燕飛把謝鍾秀的情況說出來,嘆道:「誰都沒料到孫小姐的情況如此嚴重,都是謝混那小子不好,與孫小姐最憎恨的桓玄眉來眼去,氣苦了孫小姐。有關謝混的事我都瞞著宋大哥,怕他告訴小裕。因為小裕一向對謝混印象極差,如果孫小姐出了事,小裕會遷怒謝混,說到底謝混也是身不由己。」
屠奉三沉聲道:「劉帥絕不可以到建康來,太危險了。而且北府兵不可一日無他,他不在,會令軍心不穩。」
燕飛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更清楚你的想法有道理。如果我是劉裕,我會不顧一切到建康來見孫小姐一面。既然我自問會這 做,好應該也讓劉裕有選擇的機會。」
屠奉三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後才道:「我是太過講功利了。對!我給你說服了。何況有你燕飛貼身保護劉帥,至不濟也可以溜之天天。」
燕飛道:「我還有一件至關緊要的事告訴你,我剛才不但見過那聖君,還與他立下賭約。」
屠奉三失聲道:「甚麼?」
燕飛把情況詳細道出,只瞞著自己乃墨夷明之子這個環節,當屠奉三聽畢,忍不住長呼一口氣,以紆緩心中緊張的情緒,道:「事情竟會如此急轉直下,真教人意想不到,此事究竟於我們有害還是有利呢?如果你輸掉賭約,豈非不能插手南方的事?」
燕飛答道:「如果我們不能在十天內分別奪得巴陵和廣陵的控制權,這場仗的勝負也已清楚分明。小裕兩次派船隊闖關,正是深知奪取巴陵的重要性。而廣陵一向是北府兵的根據地,只要小裕能於敵人陣腳未穩之際發動,肯定可以成功。」
屠奉三不解道:「我真的不明白,現時我們佔盡上風,大有機會把魔門連根拔起,去此心腹禍患,為何燕飛你不但肯放他們一馬,還冒上輸掉賭約之險,似乎划不來吧!」
燕飛道:「你可知桓玄因今夜北府兵艦隊闖關之事,已把建康的江防交由譙奉先負責,由此可見當桓玄覺察到失敗的可能性,會轉而倚賴譙縱和譙奉先,如果情況發展至這個地步,對我們將非常不利。慕清流此人才智高絕,又懂掌握時勢,儘管我們能擊敗他,也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屠奉三道:「可是慕清流明示譙縱可以不遵從他的命令,縱然我們贏得賭約,仍未能得到我們應有的成果。」
燕飛道:「只要慕清流肯退出,餘子豈還足道?」
屠奉三苦笑道:「我說不過你哩!」
又問道:「任後呢?」
燕飛道:「她或許已上床就寢,又或出去辦事了,誰知道呢?」
屠奉三以苦笑回報。
燕飛問道:「你不是去偵察李淑莊的情況嗎?有甚麼收穫?」
屠奉三道:「白走了一場。我依王弘的指示,潛進她在淮月樓附近的華宅,卻尋不到她的蹤影,然後再到淮月樓去,但她亦不在那裡,」
燕飛道:「你沒試過到江湖地去找她嗎?她似乎對園內臨淮的小亭情有獨鍾,愛到那裡去。」
屠奉三略作沉吟,有點難以啟齒的道:「我們是否仍須要繼續進行對付李淑莊的計劃呢?」
燕飛凝視他好一會,微笑道:「屠兄是否對李淑莊生出憐香惜五之心呢?」
屠奉三嘆道:「她的確是動人的尤物,魅力十足。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倒莊大計必須繼續下去,個人的感覺並不重要。」
燕飛道:「我卻有另一個想法。」
屠奉三精神一振的問道:「甚麼想法?」
燕飛道:「春江水暖鴨先知,你道現時在魔門之中,撇開慕清流不論,誰是最先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