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我,說殷仲堪要上書朝廷,要求恢復荊州刺史的原職。說好聽點是徵求我的意見,難聽點便是逼我在此事上表態。你有什麼意見?”桓修方知桓玄要他留下的原因,忙道:“一切由南郡公作主,我沒有意見。”桓玄笑道:“當不成荊州刺史,從兄你不覺得可惜嗎?”
桓修仍是同一句話,答道:“一切由南郡公決定。”
桓玄目光落在侯亮生身上,道:“我該怎麼辦呢?如我不肯點頭,殷仲堪仍敢上書建康嗎?”侯亮生恭敬地答道:“這是司馬道子分化我們的手段,南郡公明察。”
桓玄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司馬道子的陰謀詭計嗎?不過今趟我卻要感謝他,幫我試探出殷、楊兩人的心意,更使全期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哼!”兩人再不敢說話。
桓玄沉吟道:“我會聯屬殷仲堪要求恢復原職的奏。由今天開始,我要你們密切監視他們兩人,不容有任何疏忽,明白嗎?”兩人連忙答應。
時間忽然變得重要,假如他選擇錯誤,再一次猜錯收藏‘盜日瘋’的地方,他的任務將告徹底失敗,甚至可能因此送命。如果姚興要把‘盜日瘋’藏在集內某幢建築物的地庫內,小建康的鐵弗部匈奴總壇當然是首選。姚興可以從赫連勃勃處弄清楚建築物的確切情況,不用擔心會有尚未被發現的秘室和秘道。例如姚興便不曉得身居的洛陽樓,也存在秘室。邊荒集失陷於慕容垂和孫恩之手,荒人戰俘被敵人集中在小建康,亦是以兩幫的總壇為主。當日部署反攻,燕飛等透過秘道,把武器糧食偷運入小建康去,便是藏於兩幫的地下秘室內。所以燕飛對匈奴幫總壇的地下情況,瞭如指掌。在高起的院牆內,有十多座大小不一的建築物,主堂面向建康街,三進相連,規模宏大,本身便像座堡壘,也是匈奴幫總壇最堅固的建築物。第一次反攻邊荒整合功,屠奉三便要了去作他的新刺客館。主秘室和秘道都設於主建築物內,那亦是現在最繁忙的地方,人來人往,糧貨不斷送進來,然後分散安置到其他房舍去。燕飛的目標卻是後院東北角的獨立倉房,在它下面有個糧庫,沒有接連秘道,是最適合收藏東西的地方。藉著房舍樹木的掩護,燕飛來到目標倉房外面的花園,蹲在草叢內,觀察形勢。整個舊匈奴幫總壇沸騰熱鬧,惟獨這一角卻寧靜無聲,沒有人踏足半步。燕飛差點打響退堂鼓,好及早列別處碰運氣。旋又決定進去看個究竟,一方面是時間再個容許他四處亂闖,更重要是他想到其中一個關鍵。表面看,姚興與慕容麟是合作愉快,事實則兩人之間肯定不免疑忌。姚興在‘盜日瘋’一事上,大有可能瞞著慕容麟,這種毒火器能保持秘密,愈能發揮奇效。天才曉得姚興會否在收拾荒人後,掉轉矛頭來對付慕容麟,這時‘盜日瘋’便可大派用場,令姚興可以寡勝眾。又或姚興怕慕容鱗意圖獨佔邊荒集,故留下一著,免致屆時全無還手之力。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想,姚興隱瞞‘盜口瘋’一事是合乎情理的,所以故意不派人看守,以免惹人注目,又舍採花居和洛陽樓,而取放置糧貨的地方收藏‘盜日瘋’。想通諸般問題後,燕飛哪還敢猶豫,從暗處竄出,來到倉房大門,就那麼拉開沒有上鎖的倉門。入目的情況看得他眉頭大皺。
倉內塞滿一包疊一包的米糧,堆至離倉頂只有數尺距離的高處,僅餘近門處可容數人站立的窄小空間。這可說是最好的防衛,不搬開百來包米糧,休想可以進入秘道去。
燕飛不驚反喜,他現在至少有八成把握,確定姚興是把東西藏在下面的密室。有救了!
燕飛閃了進去,關上倉門。
雲龍艦在洞庭湖行駛,聶天還立在船頭,負手仰望星空,神情嚴肅。
郝長亨來到他身後,垂手恭敬道:“幫主召長亨來有什麼吩咐呢?”
聶天還道:“長亨是否仍對淮水之敗,耿耿於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