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一把拉起劉裕,一邊向露出警戒神色的安玉晴匆忙的道:“那是乞伏國仁的天眼,敵人已猜到我們從水中秘道潛入集內來,我們必須立即找個更好的地方躲起來,遲則不及。”
今趟輪到安玉晴大吃一驚跺腳道:“不要騙我!唉!怎麼會纏上你這兩個倒黴鬼。”
劉裕勉強立定咬牙道:“我還可以自己走路。”
燕飛道:“隨我來!”領頭往破屋另一邊走去,兩人慌忙追隨其後躲躲閃閃的去了。
三人離開廢園,方知寸步難行。
氐秦的先鋒大軍並沒有進駐邊荒集,卻在集內所有制高點遍設哨崗,又在交通匯聚處和集門設定關卡,把整座邊荒集置於嚴密的監視下,擺明是虛城以待苻堅和他的大將親兵團。
劉裕現在置身敵陣,更清楚明白苻堅的意圖。當苻堅進駐邊荒集這座被大幅加強防禦力的城集,將會變成苻堅在大後方的指揮總部,憑著穎水,把兵員、糧食、輜重源源不絕地支援前線,解決龐大軍隊行軍和補給各方面的問題。而位於邊荒核心的邊荒集,將變成連線南北的中轉站,以避免糧道被截斷的致命弱點。
苻堅擺出的是長期作戰的姿態,先全力奪取壽陽,然後在邊荒集和壽陽的互相呼應下,兵分多路揮軍南侵,教兵力薄弱的南晉窮於應付。等到建康以北的城鎮全部淪陷再從容包圍建康,那時以建康為主的城市組群,將是孤立無援,任由兵力強大至不成比例的苻秦大軍魚肉宰割。
在戰略上,苻堅的周詳計劃是無懈可擊,若劉裕能回去把眼前所見盡告謝玄,已是非常管用的珍貴情報。只不過劉裕心知肚明在現今的情況下,他能活著回去的機會是微乎其微,更休提要完成謝玄付託他的重要使命。
燕飛領著兩人穿房過屋,專找有瓦背或樹木掩蔽身形的路線逃走,迅速往集東的方向潛去,猶幸他們是於集東北處出發,往城東不用橫過四門大街,否則必被發現。
燕飛終於停下來,蹲在一所空置房子的窗側往外用神觀察,前方赫然是座雙層木構建築物的後院。
安玉睛和劉裕分別來到窗旁左右,學他般往外窺視。
劉裕訝道:“第一樓?”
安玉晴目光上移側耳傾聽,低聲道:“瓦面上有敵人。”
劉裕皺眉道:“樓內有藏身的地方嗎?”
燕飛點頭道:“樓內有個藏酒的地窖,非常隱密,是樓主龐義藏酒和緊急時避禍的地方,只有樓內的人方曉得,通氣的裝置也不錯。”
安玉晴搖頭道:“躲在那裡只得暫時的安穩,你兩個立即給我把地圖默寫出來,然後我們分三道往外突闖,各安天命。”
劉裕不是不知道安玉晴的話大有道理,因為敵人既發現有入集的暗道,可肯定他們是潛在集內,當遍搜不獲之時,當然想到他們是躲在地窖一類的秘密處所內。由於燕飛與第一樓的密切關係,必以第一樓為搜查的首個目標,那時他們將逃生無路。反而現在趁敵人注意力集中於東北方,他們硬闖突圍,尚有一線生機。不過他性格堅毅,不達目的寧死不肯罷休。心忖只要拖到天黑,再穿上可偽裝為氐秦兵的軍服便大有機會混水摸魚,既完成任務又成功逃生。第一樓的藏酒窖對他來說是意外之喜。
燕飛搖頭道:“硬闖離集,我們是全無機會。不過小姐若執意如此,我們當然遵守信諾,但卻不會陪你去送死。時間無多,小姐請立即決定。”
安玉晴美眸滴溜溜轉了幾轉,輕嘆道:“唉!真不知走了甚麼黴運?好吧!到酒庫內再說吧!”
兩人暗贊她聰明,沒有他們陪她闖關,她更沒有機會。
燕飛再不打話,穿窗而出。
他們借樹木的遮掩,避過上方守兵的監察,越過後院牆,從後門入樓,來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