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蒼古道:“魏兄請先指示下屬掉轉船頭。”
魏品良一臉悲憤的站起來,打出手勢,向船隊發出指令,雙目射出堅決的神色。
高彥愛憐的以衣袖為尹清雅揩試淚潰。
尹清雅回覆過來,沉聲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魏品良舉手抹去掛在臉上的淚水,環顧眾人,目光首先落在燕飛身上,一震道:“燕飛?”
燕飛點頭應是,然後為他引見諸人。
此時九艘戰船,組成船隊,繼續朝大江駛去。
魏品良以帶點激動的語調道:“我們奉郝大哥之命,護送小姐北上直抵淮水,這才掉頭回大江去。依郝大哥的指示,隱藏在江陵上游大江一道支流裡,到大前天我忽然接到郝大哥的黃印密函。黃印密函是郝大哥的最高指令,內藏只有我懂得憑之以識別真偽的印記,使我知道事態緊急,連忙離開河道,改駐於大江。”
尹清雅完全平靜下來,冷然問道:“黃函有甚麼指示?”
魏品良道:“郝大哥在函內說他奉幫主之令,必須立即趕返兩湖,著我提高警覺,除幫主的紅函外,其它的指令均不用理會。又說形勢危急,我們隨時會和桓玄翻臉動手,囑咐我必須靈活應變,必要時可逃返兩湖去。”
卓狂生道:“還有其它指示嗎?”
魏品良慘笑道:“就是這麼多。”
接著道:“那晚我們全面戒備,枕戈待旦,到天明時,果然幫主使人送來紅函,令我到邊荒集接小姐回來,其它六艘船則到下游歸隊。”
姚猛恨得牙癢癢的道:“桓玄的確是最卑鄙的奸賊,竟連清雅都不肯放過。”
魏品良嘆道:“若沒有郝大哥的密函警告在先,我肯定會中計,但接到如此一封大違幫主一向果斷作風的密函,我便心知不妙,立即把送函者拿下,然後嚴刑逼供,方曉得實情。噢!”
說到這裡,又再忍不住淚下,使人感到他是個血性漢子。
程蒼古是老江湖,皺眉問道:“品良你該沒想過以幫主的老謀深算也會出事,且來人肯定是有資格作信使的人,又持有令你沒法懷疑的紅函,為何你竟敢冒違令之險,出手把來人拿下,且以嚴刑逼供呢?”
卓狂生等無不同意程蒼古說的話,另一個較謹慎的做法,是把信使生擒後,再使人去探聽情況,看聶天還是不是知情。
尹清雅冷靜的道:“我可以代品良回答這問題,因為我到邊荒集作人質的事,除師傅和郝大哥外,就只有品良知情,是我親口告訴他的。”
眾皆恍然,同時曉得尹清雅信任魏品良,否則怎會讓他曉得她到邊荒集的來龍去脈。而魏品良正因清楚尹清雅在邊荒集的去留事關重大,牽涉到兩湖幫會不會和荒人開戰,遂醒悟此函非來自聶天還。
尹清雅忽又失去冷靜,雙目淚光閃閃,顫聲道:“說吧!品良你說吧!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高彥忙摟著尹清雅的香肩。
魏品良深吸一口氣,壓下激動的情緒,道:“馬車和周紹出賣了幫主和郝大哥,投向了桓玄,與桓玄連手佈局,先後殺害了郝大哥和幫主,又以奸計突襲我們的兄弟,令我們的船隊全軍覆沒,我定要為幫主報仇。我怕桓玄會遣馬軍或周紹到邊荒集去騙小姐,所以先趕往邊荒集。”
“譁!”
尹清雅再忍不住,哭倒高彥懷內去。
燕飛沉聲道:“品良你的做法正確。今次你們亦不是輸至無法翻身,只要能比馬軍和周紹早一步返回兩湖,召集所有兄弟,再化整為零,暫時避開敵人的鋒銳,便可以靜待東山再起的時機。”
劉穆之介面道:“當劉裕反攻桓玄之時,你們的機會便來了。”
魏品良一震道:“劉裕?”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