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反合乎情理。胡沛追隨祝老大這麼久了,不單對邊荒集了如指掌,且肯定尚有餘黨留在集內,要從內部顛覆邊荒集,不用完全倚賴舉棋不定的呼雷方。”
燕飛終認識到劉裕擅長與敵人鬥詭謀玩手段的一面,他本身亦是才智高絕的人,只因旅途疲倦,沒有閒暇靜心思索,現既從心佩的變異猜測到竺法慶大有可能已潛入邊荒集,而非在敵人營地處靜候進攻的時刻,立即驚醒過來。道:“我們可從心佩的變化推斷竺法慶在集內,竺法慶手上的天地佩當然亦會生出反應,他會怎麼想呢?”
劉裕道:“他或許只能疑神疑鬼,不明白天地佩因何有此情況,因為這是道門的秘密,他大有可能並不清楚,換了是孫恩或江凌虛當然是另一回事。另一個可能性是他把天地佩藏在錦盒一類的東西內,以免打鬥時受損,根本不知道天地佩竟有變化。”
燕飛動容道:“如此主動權將掌握在我們手上。”又嘆道:“本來只要找著安玉晴一問便知,只恨沒法問個清楚明白。”
劉裕一呆道:“安玉晴竟回來了嗎?”
燕飛當機立斷道:“我還約好她待會碰頭說話。事不宜遲,你立即請宋大叔去見安玉晴,著她到說書館來,以免她再被竺法慶暗算,其它的事,你該知怎麼辦,我現在設法利用心佩找出竺法慶的藏身處,否則今晚我們會輸個一塌糊塗。”
劉裕皺眉道:“可是我們如何向安玉晴解釋呢?我們絕不能把心佩的事洩漏出去,包括我們邊荒集的兄弟在內。”
燕飛道:“這個問題不難解決,人人均曉得我對尼惠暉的妖法能產生感應,就以此作藉口代替心佩的奇異功能吧!”
劉裕拍額道:“好計!”
從懷內掏出一盞精巧的小風燈,遞予燕飛,道:“小心點!我們會移師古鐘樓頂的觀遠臺,留意你發出的訊號,以全力支援你。”又說出通訊的幾種手法。
燕飛接過小風燈,迅速去了。
夜色籠罩邊荒集。
表面看邊荒集一切如常,荒人開始湧往夜窩子尋歡作樂,事實上邊荒集卻是外弛內張,各大勢力正密密動員,蓄勢以待。
劉裕說得對,這方面的情況是沒有可能瞞過胡沛,大江幫接管了漢幫,也接收了彌勒教的餘黨,大江幫人馬的調動,將令竺法慶和尼惠暉生出警覺。從而推斷出呼雷方或許已背叛了他們。
這是一場鬥智鬥力的遊戲。
燕飛提著心佩,對角走直線的搜了邊荒集一遍,從心佩的微妙變異判斷竺法慶所在的位置,已有所得。
他此刻藏身在第一樓空址的暗黑裡,幾可肯定竺法慶所在處就是原為布帛莊,後被屠奉三半強逼下奪去作刺客館的興泰隆布行。
邊荒集之戰後,屠奉三得到了小建康,便把刺客館交回原主人,只沒想過興泰隆的老闆任明幫竟是彌勒教的妖人。
屠奉三並不是隨便挑選一個鋪子作刺客館,而是看上興泰隆的戰略性位置和規模,它不單緊扼東門大街的中心地帶,且有個廣闊的後院,內有四座貨倉,足可讓數百人藏身。假如興泰隆有一支五百人的彌勒教的最精銳部隊,趁兵荒馬亂時從集內攻打東門,肯定可以一舉控制東門。
所以喬琳說的什麼攻打西門北門,肯定是誑騙集內聯軍之計,其目的是使聯軍集中力量防守此兩門,彌勒教則從東門乘虛而入,由此亦可判斷,敵人已看破呼雷方出賣了他們。
燕飛暗呼“好險”。
敵人的計劃本是萬無一失,從把奉善的屍體示眾開始,陰謀逐一實行,在呼雷方的呼應下,只要驟施突襲,一舉收拾江文清、席敬、程蒼古、費二撇等大江幫的領袖人物,確可取大江幫而代之,然後再蠶食其它勢力,豈知卻給他燕飛撞破他們的勾當,如此看邊荒集仍是氣數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