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法先一步趕到其中一名往街北退走的偷襲者身後,便生生殘忍地抓斃那人,爪勁之厲害,更是駭人聽聞。
奉善大笑道:「盧道兄你好!」倏地立馬躬身,隔空一拳往退往長街東端離他過丈的另一敵人轟去,那人被拳勁擊個正著,鮮血狂噴,仰身倒跌,永遠再不能以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蓬」!
那被奉善連踢兩腳的人,此時方重重掉在地上,可知連串交手,速度的快疾程度。
「呀」!
另一聲慘呼響起來,餘下的一人被枯槁道人追上,兩個照面已給他抓破頭顱,就此了結。
奉善仍立原處,拍拍手掌,像要除去手沾的血腥氣,又似若干了微不足道的事般,雙目精光閃閃往離他不到兩丈的枯槁灰袍道人瞧去,嘻嘻笑道:「我還以為道兄爽約,不知多麼失望呢。」
暗裡的劉裕正用神打量曾偷襲胡彬的灰袍道人,只見他瘦高得有如一根曬衣服的竹竿,輕飄飄的似沒有半點重量,臉容枯槁蠟黃,以黃巾扎髻,雙目細而長,配合精芒電射的眸神,令他一對眼睛像兩把利刃,確使人望之心寒。
安玉晴清甜的聲音又快又輕的傳入他耳內道:「此人叫盧循,是天師孫思的妹夫,先世是范陽世族,待會當他們鬥個兩敗俱傷,我們的機會便來哩!」
劉裕目光掃過橫死街上的四名好手,皺眉道:「他們是甚麼人?」
安玉晴不耐煩的道:「只是些黃巾賊的餘孽,理他們幹嗎?」
盧循陰惻惻的笑聲在外面響起,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只聽他道:「奉善道兄勿要見怪本人遲來之罪,照理今夜之約,除師尊外,只有你知我知,偏是有人把訊息洩漏出去,惹得些叛徒生出覬覦之心,本人遂花點時間先行清洗,此事確奇哉怪也。」
奉善乾笑一聲,不徐不疾的油然答道:「他們偷襲的目標是我而不是道兄,天下間豈有人故意惹人來對付自己的道理?唉!人的年紀愈大,理該愈好耐性,我卻偏偏相反,你把東西帶來了嗎?」
盧循仰起他那張窄長的臉孔,望往上空,道:「這頭畜牲不但在夜晚出動,還不住在我們頭頂盤旋,道兄是否覺得邪門呢?」
另一邊的燕飛登時暗罵一聲,曉得乞伏國仁不但復原,還尋到汝陰來。
奉善也仰首觀天,點頭道:「看來不會是甚麼吉兆,今晚真不巧,剛碰著胡兵南犯,我們是否該另擇地方,約期再戰?」
盧循搖頭道:「道兄的耐性該比本人好得多。此事既須解決,當然宜速不宜遲,就讓我們在今晚分出勝負,以決定《太平洞極經》該歸你們太乙教,還是我們太平道?」
劉裕聽得往安玉睛瞪過去,後者肩膊微聳,以束音成線的方法毫無愧色的道:「洞極經內有煉丹之法,煉兩顆出來,不是可以一人一顆嗎?」
劉裕為之氣結,舉步正欲離開,事實上他的確生出遠離險地之心,既因此兩人的妖功高強,難以應付,更因天空的扁毛畜牲令他生出警惕,加上此女立心不良,上策當然是先潛往別的房舍,再看情況趁天亮前借黑離開此是非之地。
安玉晴黛眉輕蹙道:「不要走!否則奴家會使法子令他們聯手來對付你,那時你可吃不完兜著走呢。」
劉裕恨得她入心入肺,一時間卻拿她沒有法子,只好乖乖的留在原處。
奉善的聲音在外邊道:「道兄既然雅興不減,奉善當然奉陪到底,不知道兄有否依約把寶貝帶來呢?」
盧循答道:「道門中人最講信誓,看!」從懷裡掏出一方半隻手掌般大呈半圓拱型的雪白古玉,在月色下閃耀著冰寒玉白中帶點粉紅的採光,只是寶玉本身,已屬極品,最奇怪是下方是鋸齒狀的凹凸痕,單是要把古玉琢磨成這樣子,肯定須花很多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