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如今變成一個提雞無力的潺弱書生,以後的日子只能在躲藏中度過。
燕飛微笑道:“生死有命,不用你這小子來安慰我,有甚麼事?快說出來!我忽然肚子餓得要命,想到外面找間館子祭祭肚皮。”
高彥忙賠笑臉,把聲音再壓低些道:“你聽過紀千千嗎?”
燕飛搖頭道:“從未聽過,這名字很有詩意。”
高彥乾咳一聲,坐直身體,先抱怨道:“在謝府想找張舒服點的胡椅也欠奉,終日席地而坐,坐得老子我腳都麻痺了,他奶奶的!”
燕飛不滿道:“快說!”
高彥又湊過來,兩眼放光的道:“紀千千是建安最著名的,兩大青樓之一的,秦淮樓的首席名妓,賣藝不賣身。她所在的雨坪臺,是建康城所有公子哥兒,英雄好漢夢寐以求能留宿一晚的地方。她的香閨,等若所有青樓浪子的聖地,紀千千色藝雙絕當然不在話下…”
燕飛不耐煩地打斷他道:“我知道啦!總之她是豔壓群芳。不過,我站在朋友立埸,只好勸你打消妄念。做人至緊要有自知之明,在建康事事動輒論財力,名望和地位,你高彥算老幾?若我是你,不如乖乖的滾回邊荒集,你是屬於那裡的。”
又搖手道:“這種事我無法幫忙,即使有心也無力。”
高彥不滿道:“還算是兄弟嗎?尚未聽清楚是甚麼事,便一輪亂箭般射來,箭箭穿心裂肺,他孃的!我也算曾幫過你大忙,是誰給你把玉璽送到謝玄手上的?”
燕飛啞然失笑道:“謝玄沒有給你酬金嗎?照我看,直至今天,你仍未被人狠揍幾頓,也是全賴謝玄的朵兒呢,對嗎?”
高彥給擊中要害,洩氣的道:“好!不和你斤斤計較,你究竟肯不肯幫忙?”
燕飛拿他沒法,苦笑道:“說吧!你這不自量力、痴心妄想的可憐蟲!”
高彥嘆道:“不敢瞞你老人家,我的痴心妄想並非要一親紀千千的香澤,只是希望回邊荒集後,可以告訴別人,曾在雨坪臺聽過紀千千又彈又唱,大家碰過杯兒。如此,我高彥在青樓界中,立可身價百倍,明白嗎?這要求豈是過分?”
燕飛拗他不過,道:“我在洗耳恭聽,雖明知是難以為助。”
高彥見終說服燕飛,大喜道:“自司馬元顯那混蛋惹怒紀千千,她一直不肯見客,只有兩個人是例外,一個是招呼你在這裡睡大覺的人。”
燕飛愕然道:“謝安?”
高彥道:“紀千千是謝安的乾女兒,謝安是她最歡喜見的人。”
燕飛苦笑道:“你想我怎樣幫忙?難道去對謝安說,我生平最大的願望是想拜會紀千千,不過還要領那叫高彥的小子一起去,希望安公你可玉成我的心願云云麼?”
高彥唉聲嘆氣的苦惱道:“當然不是這樣,怎可以這麼沒有技巧的?謝安的手下有個叫宋悲風的,與紀千千關係很好,謝安有時要送點甚麼山珍海錯給紀千千吃,又或須人傳話,均由宋悲風一手包辦,只要你籠絡好他,說不定有辦法領我去見上紀千千一面。”
燕飛笑道:“只是一面?”
高彥踩足道:“當然不止一面那麼簡單,唉!他孃的!千萬不要驚動謝安,他是高門頭子中的頭子,絕不容我們兩大荒人去冒瀆他的乾女兒。”
燕飛道:“宋悲風是聽謝安之命行事的人,他肯為我們荒謬的要求,去打擾紀千千的安寧嗎?”
高彥苦笑道:“這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辦法,只要你能打動宋悲風,他必可作出安排。”
燕飛順口問道:“紀千千肯見的另一個人是何方神聖?又有甚麼來頭?”
高彥嘆道:“真羨慕那小子,只是與紀千千在街頭偶然碰上,竟贏得紀千千的歡心,三次在雨坪臺招呼他,不過,那小子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