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竺不歸小腹。
竺不歸雙目精光劇盛,叫了一聲“好!”竟放開無邊環,連消帶打,一手曲指彈中劍鋒,另一手下按,迎上宋悲風踢來的一腳,最厲害是無邊環劍刃前施,直襲宋悲風。
以宋悲風的老練高明,仍想不到竺不歸有此妙著,下踢的一腳被竺不歸完全封死,有如踢上銅牆鐵壁;被他以手指彈中劍鋒時,握劍的手更如遭雷殛,震得手臂痠麻,還要應付像鬼環般旋來的可怕兇器。
竺不歸武功的高強,大大出乎他料外,其招式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奇峰突出。
宋悲風冷哼一聲,功力運轉,登時痠麻全去,移劍後挑,使的是卸勁,若無邊環給他挑中,肯定不知給挑飛到哪裡去。
竺不歸哈哈一笑,一探手,無邊環彷似活物般飛回他手上,一旋身,無邊環脫離宋悲風的玄陽劍,朝他左肩掃去。
宋悲風一個筋斗,來到竺不歸上方,手中劍化作萬千芒影,罩擊而下。
“叮叮噹噹”不絕於耳,在眨幾眼的工夫內,環劍交擊十多次,一時勁氣橫空,雙方都是以快打快,見招拆招。
“蓬!”
兩人交擊一掌,宋悲風凌空再一翻騰,落到巷子另一邊,與竺不歸交換位置。
竺不歸忽地叫了一聲“著!”就在宋悲風雙腳觸地前的一刻,手中無邊環脫手飛出,以驚人的高速旋轉著往宋悲風擊來,無邊環生出的勁氣狂態,把宋悲風完全籠罩。
“轟!”“轟!”“轟!”
燕飛的身體像發生連串的爆炸,起始是在尾閭,接著是夾背,到腦後的玉枕關亦爆開的一刻,體內寒熱消去,頭頂天靈像接通瓊漿玉液的源頭,寒而不傷、甘香甜美,無形而有實的真氣千川百流過腦枕、臉頰、咽喉,循大小氣脈往下傾瀉貫穿,朝腹下丹田氣海流去。
兩腳心的湧泉則滾熱起來,熱而不燥的火氣沿腿脈逆上丹田。
當寒暖二氣在丹田交融合流,燕飛的精神立即提升擴充套件,再不受肉體竅脈的羈絆,大有與宇宙同壽量,與星辰共存亡,從有限擴至無限的感受。其舒暢動人的感受,沒有任何言語可形容萬一。
這玄妙的感覺剎那消去,燕飛又從天上回到人間,再次感覺到肉體的存在,肉體的侷限。
全身真氣渾融,說不出的受用舒服。
燕飛生出難以言喻的狂喜,他曉得功力已恢復過來,同時又清楚體內流動澎湃的真氣,再不是以前的真氣;而是全新的真氣;一種他從未夢想過的奇異先天真氣;至精至純;難以形容。
燕飛猛地睜開眼來。
丹房仍是那個丹房,可又不是那個丹房,一切清晰明白的令人難以置信,他視線內的丹臺、爐鼎固是纖毫畢露,連視線不及的其他地方,他也似能掌握得一清二楚,無有遺漏。
獨叟仰躺在他背後,已失去任何生機,四周的牆壁插著一枝枝的金針,不用說是從燕飛的身體激射而出,由此可見體內真氣相鬥的凌厲情況。
下一刻,他的感覺又再次收窄,回覆平常,再看不到視線之外的情況.不過他總感到自己與以往的燕飛迥然有異,至少在感官的敏銳度、思考的靈動上,大勝從前。
忽然間他發覺自己站起身來,更令他驚訝得合不攏嘴。他並沒有雙腿使勁,只是想到站起身來,體內真氣立時天然運轉,似沒有花費半點氣力般他便站直身體。
燕飛急速地喘了幾口氣,壓下既驚又喜的複雜心情,轉身察看獨叟。
這不安好心的怪老頭大字形癱在地上,生機全絕,最驚人是由頭髮而下,半邊身有明顯灼熱過的可怕情況,衣服焦黑;另半邊臉面則鋪上寒霜,死狀怪異詭秘至極點。
燕飛暗歎一口氣,知他害人終害己,因妄圖逆轉燕飛體內的寒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