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守著兒子,除了李蕭然和李未央,從來都不肯見任何人。緊接著二月份,李家迎娶新婦的訊息,一下子傳遍了京都。
在這一派的議論聲中,李未央依舊我行我素,天亮了起床,一早到荷香院請安,接著繞道七姨娘那裡看看粉嫩可愛的弟弟,隨後回到自己院子用早膳,上午看書練字,下午便聽探子彙報京都的各大動靜,然後剩下的時間用來數錢,自從德妃的事情之後,七皇子沒日沒夜想法子討好李未央,三不五時送賺錢的門道上來,不到三個月,李未央的錢袋子水漲船高,由區區兩千兩黃金翻倍翻倍再翻倍,如今已經有一萬兩,若是李蕭然知道恐怕要大吃一驚,這丫頭私下藏的錢已經超過他全部身家了,要說這也不奇怪,所有皇子裡頭,最有錢的就是七皇子了,誰讓人家有個號稱館陶公的二舅呢,不但開了海禁還操控了南方的大商人,李未央不過是跟著下本已經賺得荷包鼓鼓,讓她不由自主想起當初拓跋真除掉拓跋玉後將七皇子府抄家之後驚異的神情了……想也知道,有錢數的日子是很開心的,尤其對於李未央這種相信錢的人來說,每天數完錢她才能安心地準時上床睡覺,如此週而復始,一日不輟,倒比任何一個人都過得充實。
白芷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新夫人再過十天就要進門,她始終記著小姐的話,想到馬上自家小姐要成為人砧板上的肉,不由得嘴巴都急起了水泡。偏偏李未央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她不由悄悄勸道:“小姐,還是早作打算才是,是不是悄悄安排幾個人手盯著——”
李未央輕輕敲了敲金錠子,笑容很溫和道:“沒有必要。”豪門貴族的深宅大院裡,無時無刻不明爭暗鬥,不同的人為了利益都可以合縱連橫,結盟作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誰家都不可能消停,區別只在於,是明戰還是暗戰,是大戰還是小戰罷了。蔣家精挑細選的棋子絕對不可能是個銀樣鑞槍頭,自己急吼吼地佈置人手,只會徒惹笑話罷了。
白芷擔憂,卻不敢再勸說,一旁的趙月把她拉過去,批評道:“你真傻,何曾看到咱們小姐吃過虧!”
白芷一想,的確如此,便靜下心來,不再問這些,專心等待婚禮了。
李未央向來淺眠,平日裡聽到一點動靜就會驚醒,若是不小心吵醒了臉色就不會不好看,這一天心情都不順,丫頭們知道她的習慣,所以一般都不敢打擾她。可是今天一大早,她便聽見了外面稀稀疏疏的響動,李未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外面。
白芷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掀起簾子,柔聲道:“小姐,羅媽媽來過了。”
李未央皺皺眉頭,坐起身來,白芷從暖籠邊的衣架上取下冬袍,照顧她穿衣服,而墨竹趕緊從暖籠上提起把銅水壺,倒了一杯茶送到李未央手中:“她說是奉老夫人的命來請您過去。”
李未央漱口的動作一頓,白芷已經端上托盤,托盤裡放著一隻極為精緻的小碗,一個空的小銅盆,還有一個裝著香膏的精緻銀盒。李未央的動作不過停止一瞬,隨後往銅盆中吐出口中的茶水:“什麼事?”
這就不是白芷和墨竹能回答的了,她們倆乖乖地沒有說話,一直守在門邊的趙月走進來,輕聲道:“奴婢已經打探過了,蔣國公夫人到訪。”
李未央趁著她說話的功夫已經漱口完畢,白芷又奉上一杯新茶,李未央捧著鬥彩葡萄紋茶盅,心不在焉地道:“哦,原來是那個老太婆又來了。”
李未央不喜歡蔣家人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在心腹丫頭的面前,她通常會用老太婆三個字來概括對國公夫人的稱呼,趙月忍住笑,繼續道:“不只是她,還有蔣家大夫人呢。”
李未央揚起眉頭,幽幽嘆了口氣道:“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真是討人厭啊。”
這時候,外面的窗戶發出稀稀疏疏的響動,趙月一怔,隨後快步走過去,一隻渾身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