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若是隻能看看,豈非太可惜了嗎?再加上他身邊,年輕健康的兒子們又一個個強大起來,他會覺得恐懼,是理所當然的。”
李未央說這種話,完全是大不敬了,好在拓跋玉早已安排好了,不會讓外人靠近,但這番話還是令他驚訝地睜大眼睛,卻聽到李未央繼續說下去,“陛下一是想要長生不老,永享太平,二是想要身體強健,享受美人,子嗣延綿,這兩個方面的需要,都寄託在了尹天師的身上,他既能給陛下治病,又能讓陛下迅速強壯起來,難怪陛下會那麼喜歡他了。”
拓跋玉卻並不贊同:“他獻給父皇的那些丹藥,只是短期內——”
“是啊,只是短期內起作用,”李未央笑了,“對陛下這種年紀的人來說,與其一直這樣萎靡不振,哪怕是假強壯、外強中乾的強壯也行。更何況,尹天照其人,殿下了解多少呢?”
“他是閩州人,是軒轅山上清宮的道士。上清宮是天師道的祖庭,世代相傳的張天師就住在上清宮,總領天下道教。尹天照很懂得蠱惑百姓,當地的人相信他能祈雨、祈雪,也相信他能治病,所以父皇得到他,才如獲至寶。”拓跋玉將調查的訊息一一說出。
李未央卻搖了搖頭,道:“這個尹天照如今已經年近八十,卻生的鶴髮鬚眉,面孔紅潤,所以他絕非浪得虛名。據我所知,他還很有政治頭腦,十年前叛王拓跋譽去請他出山,抬了五十擔金子,他也不曾動心,這證明他是個聰明,而且知道審時度勢的人,更甚者,他或許知道某種我們不能窺探的天命。”
“天命?!”拓跋玉的眉頭皺得很緊,“我不信他知道什麼天命!若是他真的知道,就不會被拓跋真請出山了!”
李未央嘆了口氣,從前她也只是懷疑,為什麼一向避世隱居的尹天照會突然聽了拓跋真的話跑到皇宮裡來,據說尹天照精通天象和占卜,難說他不是窺見了拓跋真的天子之命才惟命是從……不,或者兩人之中達成了某種交易,這都是她沒辦法猜測的,因為當年拓跋真連她都沒有告訴,這個男人的心思太深了。
“殿下,尹天照精通天象,這一點,你承認吧?!”
拓跋玉不以為然,道:“你是說入冬以來一直都沒有雪,後來他登臺祈雪的事情?那不過是他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李未央笑著搖了搖頭,道:“他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也不是陛下所說的神通廣大,而是他預測到了下雪的準確時間,所以推說要建祈雪臺,故意延遲時間,選擇了適當的時間祈雪,這才讓陛下對他更加信服了。”
拓跋玉原本對此人充滿了厭惡之情,現在聽李未央這樣說,不由開始懷疑,這位大師是否真的有預測天象的本事了,誰知李未央還在繼續往下說。
“不僅如此,我聽說兩個月前,陛下的王美人、陸美人相繼懷孕了。”李未央輕聲說著,這個訊息,還是李敏德告訴她的,可見這個訊息在民間引起了多大的轟動,陛下今年都五十歲了,身邊的妃嬪們已經有近十年不曾有好訊息傳出來,現在尹天師進宮後不久就有人懷孕,這其中似乎有某種隱秘的聯絡。
拓跋玉顯然也是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徐徐道:“父皇自從按照尹天照的要求調節身體、崇通道教,又吃了他配製的藥物之後,的確是龍精虎猛,頻頻寵幸後宮妃嬪,其中傳出好訊息的,還要加上這個月剛剛懷孕的張昭儀。”
李未央笑道:“所以,尹天師有如此大的本領,陛下怎麼能夠不信任他?你們反對陛下通道教、吃靈藥,可誰才有本事祈一場雨、祈一場雪,為老百姓的農事出出力?你們哪個又有本事,讓陛下再生幾個兒子?你們不行,可尹天照行,這就是陛下相信他、倚重他的真正原因。”
“可這個人……”拓跋玉忽然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