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在他的心上。
“安平縣主。”
李未央停下了腳步,美麗的淺藍色裙襬隨著風飄飄揚揚。
“或許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拓跋真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冰冷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諷意,“我以為你是不願意嫁給漠北四皇子的,所以吉祥殿那把火,我倒是不意外。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李未央冷冷地轉回身來,卻見拓跋真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身後,他身上的淡淡薰香只隔著錦衣緞袍,層層地浸染上來,讓她厭惡地向後退了半步。
“你這麼怕我?”拓跋真揮了揮手,旁邊的宮女太監便識趣地退下,見到沒人在場,他臉上那抹刻毒陰冷的笑意更加深刻,“我倒是忘了!時至今日你還怕誰?好一個安平縣主——把漠北四皇子騙的團團轉!不,或者你連我們都在戲弄!外面人人都在說,漠北四皇子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連皇帝賜給他的妻子都跑諸腦後了,三天兩頭就往丞相府送禮物,這樣喧囂塵上的流言我每天都在聽說!看來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你,兩面三刀、狐媚無恥——這就是你的本性!”
李未央冷眼瞧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拓跋真按捺不住的嘶吼與平日的壓抑沉穩的語調大不相同,像是根本已經走在失控的邊緣。
她冷冷一笑:“三殿下,原本我是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可是現在我覺著漠北四皇子挺好的,人英俊不說,事事以我為先,這個答案你還滿意?”
“你瘋了?!”拓跋真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厲聲道。
李未央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只是微笑道:“與你何干?”
與他何干?是啊,她李未央是他什麼人呢?她要做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哪怕她先是討厭李元衡現在又反悔,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他拓跋真來管!她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他在這裡憤憤不平個什麼勁兒!拓跋真明知道這一點,也無數次警告過自己,但人的理智和感情都是分開的,他沒辦法擺脫心裡這種強烈的屈辱感。李未央寧可選擇一個區區的漠北四皇子,都不選擇他!憑什麼!
他心裡劇烈地抽搐了一下,自己邁前了一步,近地幾乎呼吸相聞。他直直地看著她,竭力平靜地道:“李未央,先是拒婚,接著再是和那人走得那麼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若是往常,他一定能準確地判斷出李未央的真實心意,但是當他沉浸在極度的怨恨和嫉妒之中的時候,他就沒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了,現在他甚至不知道,李未央下一步究竟要幹什麼!
李未央笑了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對李元衡很有好感,因為他雖然同樣手段狠辣,殺人如麻,至少他是一個真小人,而不是一個偽君子。三殿下,我到底要做什麼,你不妨再等一等,也許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李未央——”拖把真咬牙切齒地笑,不顧一切地逼近了她,居高臨下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膀之間,幾乎是貼在背後的牆壁之上,“我不會讓父皇更改和親人選的,哪怕你後悔了也是一樣,漠北四皇子不可能名正言順地迎娶你!”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李未央壓下心頭的冷笑,面上卻作出冷漠的樣子:“你以為我會在意這種虛名嗎?三殿下,不是世上所有人都是聽你操縱的。”
依然是這種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為什麼從來都不肯對他低下頭!哪怕是說一句軟話,他也不必費盡心思因為得不到而情願毀掉她!他憎恨永遠得不到她的青睞,更憎恨她永遠用這麼冷漠的眼神望著他!
拓跋真的目光如電,如刃,緊緊盯著李未央,他知她最會裝模作樣,更知她這一語一字後必都藏了彎彎心思,這一雙貌似清湛無辜的眼,含著多少的蔑視與輕賤!
腦中一熱,捏著她的下巴就伏下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