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回過頭來,我嚇得縮了縮身子,生怕他認出我來,其實那晚黑濛濛的,他根本沒瞧見我的樣子,他只丟下一句:“唧吧的不想死就爬!”繼續埋頭拽著陸倩走。
我急了,但又不敢衝上去,忽然靈機一動,衝著另一邊的巷子大叫道:“陸老師包老師,你們來啦!快啊,在這裡!”我儘量把聲音喊得略帶喜意,還一個勁地招手。那時候我心急如焚,慌亂中只想到陸倩被包穀抓走了,就隨意叫了一個姓陸的和姓包的老師,渾沒想當時學校里根本沒姓這兩號的老師,但那時候哪裡還顧得這些。
包穀和另外兩個男人果然慫了。以往他們幹壞事都沒人阻攔,我行我素慣了,以為幹啥事都沒人敢嘮個不字,這回憑空多出一個平頭小子和兩個老師橫加干涉,他們頓時慌了陣腳。我還一個勁地跺腳大叫:“他們要跑啦,快啊!地上有磚頭,快!”那三個男人咒罵了兩句,丟下陸倩就往遠處逃,轉眼便消失在遠處的轉彎口,那勢頭比搶骨頭的野狗還快。
我鬆了口氣,跑上去扶起陸倩,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我抓住她軟綿綿的手臂時,驚魂未定的心撲撲地跳,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暗爽。
還沒等我在英雄救美的滋味裡陶醉上兩秒鐘,她忽然摔開我的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丟下一句:“要你管!”揚長而去。
我摸著被打的臉頰,這半張臉真真是個命苦啊,沒幾天前被包穀打腫的地方才剛剛痊癒,現在只怕又得紅腫兩天了。陸倩的手臂捏起來軟綿綿的,使出來的力道可真他媽不小。我摸著臉走回家去,一路上都在想,這昏裡吧唧的到底是哪門子事哦?……
如果我沒有老年痴呆的話,這應該是我記憶中最後一次見到陸倩。她連中考都沒去考,就忽然消失了,像人間蒸發一樣。
過渡情人(8)
和陸倩的性接觸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從那夜開始,我的生活進入了洶湧不定的起伏。
我每天都是精神恍惚的狀態,幹什麼事都無法集中精力,就算是和吳慶呆在一塊,也常常前言不搭後語,弄得她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她好幾次拿手探我的額頭,我趕忙說我沒病。
想當初和吳慶剛在一起的時候,覺得這女人賢惠有德,做老婆最合適不過,可現在怎麼看都覺得平庸了,賢惠變成俗氣,品德變成保守,我想這不是她的錯,是我變了,漸漸我都開始認同和尚說過的話:所謂男人,沒一個不是好色的料。
吳慶察覺到我的變化,也試探性地問過幾次,每次我都胡亂搪塞,她見我不願說,也就不問了。
有一天我躺在寢室床上午睡,腦子裡儘想著那晚和陸倩做 愛的場景,天啊,那是在學校的教室裡啊,要是被巡樓的保安發現了,我肯定得被勸退。我翻開手機看了看日期,陸倩已經有五天沒跟我聯絡了。
我翻出那天陸倩聯絡我的電話號碼,猶豫之際,把該說的言語都組織好,還在心裡默默演練了兩遍,才摁下撥號鍵,得到的回話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後來的三天裡,我至少撥她的號有二十回,回回都是關機,我感到無語加絕望。
最後我翻開電腦,在QQ上找所有上線的初中同學,或單刀直入或旁敲側擊,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個人知道陸倩的QQ號,是大姐大。
大姐大給了我陸倩的QQ號,我請求加她為好友,結果半天沒回復,估計是沒上網。這期間大姐大不停地跟我吹牛閒聊,問我大學怎樣怎樣,言詞間流露出無盡的羨慕之情。其實我倒沒覺得這大學有什麼,不就是混四年拿個畢業本本,方便找工作嘛。
末了大姐大轉到正題:“你娃還沒死心啊?”
我一愣,知道她指的是陸倩,就含糊著沒答。
她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好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