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今天眾人似乎都格外殷勤備至。恪寧明白自己府中這些人,也個個都是見風使舵的。沒有了自己過去那批舊人,現在的怎麼看著都不入眼。
“這位新娘子遲遲也不到,難不成這還是南邊的規矩了。”李重秀在旁邊小聲嘀咕了一句,藉著端茶杯的機會抬頭瞧了恪寧一眼。恪寧見韶華沒來由的繃著個臉,到特意和她說說話,怕她心緒不好。
眾人等了一會,仍不見年氏的影子。氣氛多少開始尷尬起來。重秀似有些笑意在臉上。恪寧早覺出她今日特意來看戲的。也知道如今上下人都瞧著她的臉色。自己坐在這裡,更像是廟裡的泥塑菩薩,只是樣子罷了。她不想等到最後惹人笑柄。便起身淡淡笑道:“時辰不早了,重秀還等著算分例吧?不如我們現都散了吧。我精神也不好。”韶華在旁聽恪寧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心裡一酸。也站起身微微扶著她道:“福晉不舒服,妹妹送您回去。”眾人見如此,也都起身準備散了。外面小丫頭卻進來傳:“四爺回來了。”一屋子女人又都剎住腳。今日朝會散的早。胤禛便急著趕回來。一進屋,先掃了眾人一眼。果然不見年氏。他倒先出了一口氣。眾人見他回來,年氏仍然不到。自然心裡各打起了小算盤。
“都在。今兒齊全。也沒人告病?”胤禛似乎有些火氣。眼風在每個人臉上都颳了一圈。這才走到恪寧身邊,輕聲道:“昨兒都歇的那麼晚,你趕早起來做什麼?”重秀見他如此,臉色都變了。眾人又落座。正這時候,外面人來報,說是年氏來請安,在外面侯著。胤禛聽了不說話,拿著茶杯,兀自喝茶。恪寧自然吩咐有請。
但聽腳步聲,一時外面娉娉婷婷進來一個女子。微低著頭,身形嬌小,腳步頗輕盈。向前走了幾步,翩然一拜,行了個雙安。口中道:“給貝勒爺,福晉請安了。”聲音很輕,似乎有點缺乏底氣,但字字清楚。恪寧微一笑,道:“妹妹多禮了。快起來坐吧。”說這話時,胤禛在旁邊忽然略略側了一下頭。恪寧覺察,也偏過頭來看他。年氏正巧起身,恪寧再回頭看去,正和年氏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頓。
眼前人竟是如此豔麗脫俗,眉目清秀,皓齒唇紅,更妙的是俏麗的鼻尖,以及額頭優美的弧度。當面看著,只覺得是畫中仙子,美,但絕不咄咄逼人。柔和的象春日的湖水,水波盪漾,帶來滿目清澈。又好像有淡淡霧靄縈繞其間,令人迷惑。一身緋紅新裝,只簪了一隻白玉簪子,並兩朵鵝黃宮花。清麗麗襯得她更像初春含苞待放的蕾。這樣的面容,用舉世無雙或可以形容一二。這年輕的女孩子用一雙明淨清透的眼睛看著恪寧。那眼神也是不次於恪寧的驚訝。
然而,恪寧見過美豔的女子又何止如此,令她驚訝的是那熟悉的眉目,似曾相識的臉龐的輪廓,甚而還有她眼中那隱隱的深情。若不是她那樣的盯著她,她不會覺得有這麼相似。可她卻偏偏用一種含而不露,極驚異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豆蔻年華的她,恪寧忽而回憶起當初,也是如此年紀啊。
胤禛放下茶杯,順勢牽住了她的衣袖道:“今日沒什麼事情,多歇著才好。”恪寧懵懂著迴轉頭看著他。“什麼?”
胤禛不答言,回視她。恪寧覺得他似乎有一萬句話要說。可是她卻不想聽。她固執的回頭繼續看著這個女孩子。聲音略微有些慌張:“你叫什麼?”
“羽裳,年羽裳。”
“羽裳。”恪寧唸了念這個名字。“多大了?”她又問。
“十四歲了。”
“十四歲啊,剛好是這麼大。”恪寧自言自語道。其他人似乎都沒明白,重秀在一邊冷眼看了一會,忽然笑著說:“年妹妹。還不給福晉奉茶?”
年羽裳盯著恪寧半天,這才回過神來。轉身端過茶杯先向胤禛。胤禛接過茶一擺手道:“好了,昨天折騰了一天,都乏了,今天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