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說著起身一挽恪寧的胳膊。恪寧似乎已失了魂魄一樣,被他一帶就站了起來。也不出聲,跟著他向外面走。
眾人退去,胤禛隨著恪寧慢慢走回小書房。院中花蔭下,正恰好無人。恪寧忽然收住腳步,抬頭看滿枝繁花,被風一吹,簌簌落落,凌亂了一地。原來,該來的,還是這樣急匆匆的闖到面前來。
“為什麼非得是她呢?那麼多高門貴戚,那麼多於你有利的女人……”她轉回頭了,驚恐的雙眼望著他,那裡只剩下黑暗咆哮的絕望。
他面帶倉皇的看著她。有時候命運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人是無力去改變的。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她,我不知道,真話。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他摩挲著雙手。試圖走近她。可是她一步步倒退,像個要縮回自己殼裡去的動物一樣。
“所以昨天來找我?不用……你不用歉疚的。虧欠的是我。沒有我的話,你不會過得這麼辛苦。”她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流下滾燙的液體,灼燒著她,灼燒著她的記憶。她不斷回想起童年生活的片段。那個十四歲女孩徹底把一切都重新翻過來,□裸的給她看。那不是如宣嗎?年幼時,如宣純白如春花般的笑顏。她們離別時慘烈的疼痛和哭泣。她一直依賴著,尋覓著,試著忘記過的,那種暖和的笑容。現在她來找她了,終於來了。她覺得那個女孩子是來看她犯下的罪孽的。看她終於失敗的如此徹底。她似乎代表那個死了多年的人對她說,“看,你搶走了我的一切,你拋棄了我,將我置於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中。你背叛了我們的盟誓,我們的友情,和愛。你看啊!你如今多麼的不幸,皆是因為你當初的錯!”她覺得如宣在另一個世界裡,用她的方式在懲戒著自己。那是多麼深的恨意。
那樣相似的面容,她在那個叫羽裳的女孩身上徹底復活了。
夏花燦爛,埋葬著曾經鮮活的青春。她無力支撐這樣的恐懼。終於軟弱的倒下。
有時候恪寧會在拂曉前靜靜坐起來。想起那些曾經發生過的和似曾發生過的事情。她努力從中辨別著,但是那些往事的界限都已經模糊。她時常覺得自己又看到了那些火焰,或者白雪中豔麗的血色,還有孩子冰涼的軀體。每當陽光又逐漸侵蝕這間房屋的時候,那令人無法面對的新的一天又來到了。她如此的面對每一天。
承德
承德,是皇帝新的寵眷之地。這是大清國力與天子的政治才能與傑出品味的結合。它的誕生開始向世人展現這個王朝新的輝煌,當然,背後的巨大陰影也如月亮的另一面一樣被始終遮掩的完好無暇。今年,整個皇室,都在向那裡進發。
恪寧在馬車裡忍受著顛簸。不過旅途並不十分無聊。相比於成婚後顯得穩重沉靜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最近頗為引人矚目。他的活躍並不讓人感到氣勢逼人,反而有年輕人撲面而來的清新之感。恪寧偶爾覺得他是故意如此。因為那種年輕無城府的喜悅,有一點意味不明的虛偽。但是他對她的熱情和關心倒是顯得十分真誠。
一路上,惟雅與恪寧同車相伴。幾位皇子們輪番在前面護駕。有時十四阿哥會追上她們的馬車,特意告訴她車隊行進到何地。或者有哪些景緻。惟雅狐疑的看看恪寧含笑說:“我看他於四哥倒不十分親厚。反而和你這樣親近。這又是什麼道理了呢?”
恪寧少見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