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與鈺閉目睡的香甜,沈知瀾放低聲音跟沈葵說話,“怎麼就睡著了?”
沈葵也納悶,“剛才就是爬爬樹,難道累著了?這點活動量,不至於吧?”
“也可能是吃飽犯困,正常的。”沈知瀾伸懶腰,“不過真別說,現在這個氣氛,我也想午睡。”
身側是小溪,不遠處是小樹林,營房在不遠處,喊一嗓子就有人來,而且溪水流淌,微風拂過樹葉,簡直是天然的白噪音,陽光暖暖催人入眠。
這麼好的風景,不午睡簡直辜負了。
周朗起身去拿了小毯子,給沈與鈺也蓋好,四人就在小溪邊逐漸進入夢鄉。
沈知瀾做了個夢,夢裡他守著廚房,有老鼠偷米缸,悉悉索索爬來爬去,掉進缸底又反覆爬起來,這動靜聽的沈知瀾恨不能親自上手把它逮住。
太擾人清夢了!
他跟厚重的眼皮鬥爭三個回合,終於睜開了,沒睡好的沈知瀾猶在恍惚,微微偏頭,正好跟兩個腮幫子鼓鼓,一手一個雞腿的孩子對上了眼。
沈知瀾疑心是自己看錯了,沒立刻動作,而小孩反應倒快,撒丫子就跑,剩下那個跟傻子似的,呆在原地,還有心一口一口的啃雞腿。
“醒醒,有人偷吃我們的烤肉。”沈知瀾伸腿踹凳子一腳,一下子把三人都驚醒了。
沈與鈺睜開眼,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睡著了,就在這簡陋的野外,錦被貂裘高床軟枕統統沒有,就一張躺椅,睡的比任何地方都香甜。
他還愣神時,三人已經把偷烤肉小孩團團圍住,大肆拷問他的來處。
不過這貪吃小孩連跑路都不會,怎麼會記得這些,報上的名字跟他們認識的人對不上號。
“小呆瓜,你吃了我們的烤肉,是不是該賠償我們?”
小孩怯怯回來,沒有銀子。
“沒銀子就用勞力換,去旁邊撿一點樹葉枯枝幫忙點火,烤肉嘛,就算你的報酬,怎麼樣?”
“真的?”那孩子立刻反應下來,還生怕幾人反悔,屁顛屁顛的跑去撿葉子了。
本來還想為難為難他的沈葵也撐不住剛才的嚴肅臉,重新開始生火烤肉,烤肉都涼了,還是熱的滋味更好。
沈與鈺歉意說,“也不知怎的,就睡著了,烤肉我來吧。”
“這有什麼值得道歉的啊?誰還不會困嗎?”沈知瀾略有些詫異,“再說了這麼好的陽光,不睡一覺才是辜負。”
“你別搭理他,他的歪理是最多的,聽聽他經常唸的打油詩就知道,他是個憊怠的。”沈葵清清嗓子搖頭晃腦念:“春困秋乏冬打盹,夏日炎炎正好眠”
沈知瀾絲毫不在意被人揭短,笑的得意,“等你再大點,就明白吃得下,睡得著是兩件多麼寶貴的事情了!”
吃得下,睡得著看似簡單,其實是很難做到的,日日攻讀詩書,每天只睡三個時辰的沈與鈺突然升起幾絲羨慕。
他們一邊說笑一邊烤肉,熱熱鬧鬧,沒一會兒剛才逃走的小孩就從樹後冒頭,狗狗祟祟看這邊。
沈知瀾故意揚起嗓門,“哎呀,好缺柴火啊,要是有人送柴火過來就好了,反正這麼多烤肉吃不完,可以免費送。”一連喊了三遍,那小孩嗖一聲不見了。
成了。
那孩子很快帶著樹枝過來,他也真是個實心眼子,或者有意道歉,拖了一根老長老長的枯枝,走兩步歇一歇,走的格外慢,還是周朗看不下去,主動過去接過來。
那孩子走到四人面前,慫頭搭腦的道歉,說他們餓了又聞到香氣,所以才偷吃的,現在想做點彌補。
“不問自取是為賊,下次可不能再幹這種事了,碰上脾氣暴躁的人還罷了,萬一人家放在那兒的烤肉是有毒藥,準備拿來藥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