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去清理清理。
對方卻阻止了,“一點小事,不妨礙的,如果小哥過意不去,不妨替我講講藏書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人流如織?”
他瞧著不斷有書生進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又是疲憊又是激動的微笑。
沈葵搶先發問,“你是外地人?”
“在下是這一屆的貢士,進京趕考而來。”
“原來是這樣。”沈葵恍然大悟說,“藏書樓內正組織活動,抄寫農書換藏書,紙墨朝廷提供,抄好的農書會發到地方給百姓們,讓他們能用上。”
書生微微一笑,“原來如此,竟然有這樣的活動,當真是有趣。”他微微頷首謝過二人,轉身去藏書樓的前樓詢問到底怎麼抄書。
沈知瀾目送這位離開,突然發話,“我感覺這位,肯定能考中科舉。”
“這麼肯定?”
沈知瀾深沉臉,“長這麼好看,要是沒考中,說明主考官瞎了!”
“噗!”沈葵爆笑出聲,原來是看臉啊。
被他們議論的書生驗看過文牒後進了藏書樓,先被這巨大的空間震撼了。
藏書樓從前朝興建,延續到今朝,因為重視教育和知識的共同習性,歷經戰火而不衰,藏書還越來越多。據說五十年前統計過一次,已經有十萬餘冊,如今有多少藏書,還未可知。
喜歡看書的人瞧見這麼多書,猶如老鼠進米缸,滿心滿眼只有自己沒看過的書,恨不得扎進去遊個幾圈。
書生自然不例外,腿都邁不動,只想看完一冊又一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去詢問具體的抄書換書規則,普通的書冊可以隨時閱讀,只是不能帶走。而抄五本農書,可以換一本典藏區的珍本。
典藏區的書自然是好書,誰都想換的,書生瀏覽了目錄,艱難選了一本目前最想看的,侍從就拿出紙筆,讓他在旁邊長桌上抄寫。
書生研墨提筆,一行俊秀小楷出現在白紙上,書生的手很穩,抄的又快,不一會兒就抄一疊。
坐他旁邊的書生抄的手痠,停筆休息,這才察覺到旁邊多了一人,忍不住閒聊,“兄臺也是來抄書的?”說完不禁懊惱,這不是廢話嗎?出
現在這裡,難道還能是閒的發慌嗎?
好在對方察覺到他的窘迫,微微一笑,“在下剛進京城,什麼都不懂,便來這裡抄抄書打發辰光,兄臺見笑了。()”
提到抄書,話題就多了起來,書生乙來抄書的日子更長,說話滔滔不絕,全是讚美。我來了三個月,有這種好事,怎麼沒早點遇上哩!以前想找一本藏書可是費了老大勁,而且人家未必願意借。?()?[()”
都知道家有萬卷書,如同萬兩金,人人都明白藏書的重要性,想要人家借閱一冊,必是三請四請,態度恭敬,按時歸還。饒是如此,別人還未必樂意。就算他們自家看不懂,還可以留給子孫後代啊!借給別人,別人看完學會,豈不是給自家創造競爭對手麼?
所以借書難。
現如今他們可以直接來藏書樓換藏書,雖然耗費些許精力,卻是實打實能換到藏書看,不用瞧旁人臉色,也不用擔心臨時毀約。
書生不自覺點頭,這主意當真好。
“而且抄書人的名字還會一直流傳下去,想想我們身在北方,卻能幫到千里之外南方的百姓,當真是功德無量啊。”書生乙意猶未盡的誇完,又在農書扉頁寫下自己的名字,“差點忘了,兄臺姓甚名誰?”
那書生同樣在扉頁簽名,“在下,苗州古斯縣,陳原君。”
沈知瀾今天碰見書生,又想起明年春天將要春闈,故而京城的書生逐漸變多。
現如今交通不便,從南至北,少不了要走上三四個月,書生們自然要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