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惹一身禍回來,可不要找我替你收拾。”錦夏撅起嘴巴,昂頭輕哼一聲。
文鈞拿過扇子,把扇墜上面的紅繩掛在她嘴巴上,向後退幾步端詳一番,“不錯不錯,用來掛東西很合適。”
錦夏把扇子抓在手裡,向文鈞身上擲去,“蕭文鈞,有膽量別跑!”
傻子才不跑呢。文鈞一躍,在半空中接住扇子,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房間空了下來,錦夏重新想了一遍白溪的話,終於找到問題所在。她幾乎可以肯定,沒有新證據出現的前提下,即使她不離開謝天鴻,白溪也不會揭開文鈞的身份。
因為包庇文鈞的人裡面,也有謝天鴻一份。一旦告發,謝天鴻入獄,白溪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得不到喜歡的人。
現在錦夏要做的,就是搞清楚秋娘為什麼會寫出這樣一份供詞。
“文鈞,改天陪我去一趟秋水軒,我要找秋娘問一件事。”過了一會兒,錦夏沒等到回答,抬頭一看,文鈞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什麼人啊!剛才信誓旦旦說要替她擺平白溪,一轉眼,人不見了,一點不給她感動的時間。
以後堅決不能相信文鈞,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錦夏最後看一眼供狀,隨手塞到枕頭底下,接著收拾房間,把準備離開時帶走的東西,重新放回原處。
開啟櫃子,一盒胭脂擺在裡面,是上次白溪送來那盒。記得剛來王府時,暖香閣的青梅在危急關頭幫助過她,不如把胭脂當做禮物感謝一下。
錦夏喚來小嬌,安排她去做這件事。
忙碌了一個下午,黃昏時分,謝天鴻來雲鏡居了。
入目之處,滿是凌亂,他沒說什麼,只是眉頭微微動了下。
謝天鴻過去幫她收拾,路過床邊的時候,看到枕頭底下露出紙張的一個角。他以為錦夏閒著無事練字,擔心寫得不好看被他笑話,才偷偷藏起來的。他搬開枕頭,拿起來掃視一遍,眼神冷得快要殺人了。
他問:“這東西從哪裡來的?”
“我……我撿來的。”錦夏一時情急,隨意編了個理由,聽上去假得厲害。
謝天鴻抬眼,“你挺會撿,一撿就撿到幾百條人命。”
錦夏哭笑不得。三哥啊,能不能不要在這麼緊張的時候說冷笑話,她都沒法回答問題了。
“白溪?”他問。
錦夏不否認,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聲不吭。
沉默就是最誠實的回答。謝天鴻一手拿著供狀,一手抓住錦夏的手腕,拖著她向外面走。距離暖香閣越來越近,錦夏急勸道:“三哥,別忘了白溪是什麼人,孰輕孰重,你比我清楚,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我當然清楚,並且,我也要讓她清楚。”謝天鴻的話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見到白溪後,謝天鴻當著她的面,將供狀撕成碎片,甩在地上。
“我知道你們白家權勢滔天。我讓著你,是給你父親和姑媽面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知分寸。歸根究底,我謝天鴻再不討父皇歡心,也是皇子。”謝天鴻緊緊握住錦夏的肩,把她帶到身邊來,警告白溪道:“錦夏是我的妻子,你找她的麻煩,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希望你在任性妄為之前,不要忘記這一點。再有一次類似的事發生,別怪我不講情面。”
謝天鴻夾起落在肩頭的一張碎紙片,揚了出去。紙片飛過白溪的鬢角,斬斷幾條髮絲後,刺入牆壁半寸有餘。
白溪在三哥面前失了面子,又被這般警告,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望向錦夏的目光裡,更添了幾分仇恨。
錦夏後背一陣發涼。白溪一準兒以為,是她在謝天鴻那裡吹枕邊風,害得她威信全無。沒遇到事情便罷,萬一哪天皇上需要白溪的父親替他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