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謝天鴻的行動。她便明目張膽搬著家當進了王府,一住到如今。
謝天鴻嘴上不說,心裡卻明白,白溪來此的目的為何。他若是趕白溪走,等於挑明瞭要跟皇后作對。羽翼未豐就先樹敵,無異於自掘墳墓。謝天鴻反正不打算娶她,只要她惹不出大亂子,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在府裡住下去。
他的忍讓,不但沒有令白溪收斂,反倒讓她以為自己在謝天鴻心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行事越發跋扈驕縱。就連娶妻,她也要橫加一槓子,不準謝天鴻在雲鏡居留宿,不準錦夏為正室。因為王妃的位子,皇后已經默許,將來給她坐。
白家大小姐,是個惹不起、躲不開的主兒。
左右權衡一番,錦夏收起性子,接過小嬌遞過來的油紙傘,“我先去暖香閣。你幫我找到文鈞,跟他說,有空來這裡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小嬌在聽到文鈞倆字的時候,眼睛閃了一下,興奮地提起裙裾,朝南一溜兒小跑。
這個臭丫頭,對文鈞真是上了心。
目送小嬌遠去後,錦夏深吸一口氣。她有個不高的要求,希望暖香閣一行平安。
暖香閣位於王府正東,環境優雅,奴僕成群。庭內植了兩株松柏,在凌冽的寒風裡長青不倒。錦夏來的時候,外面的積雪早已清理乾淨,露出潔白的大理石臺階。
穿過院子,錦夏來到門前,輕輕叩了幾下。
兩個丫鬟聞聲開門,把她迎進大廳。
房間長十丈有餘,異常寬闊。承重的柱子上,以金絲為線條,繪滿各色牡丹,所用器具,更是清一色的黃金打造。不愧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白遠枝之後,走到哪裡,都不能忘了排場。
“小姐,小夫人來了。”其中一個丫鬟欠欠身,向躺在軟榻上小憩的女子稟道。
那女子傲慢地斜睨一眼錦夏,嘴角一撇,不屑地說:“我當是誰來了,不過是三哥的小老婆,來就來吧。”
說完,狹長的鳳目闔上了。看來,她沒把錦夏放在眼裡。
想起前世兩人結下的怨,錦夏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扇上兩個耳光,但她知道,這樣做只能解一時之氣,對保守秘密沒有絲毫幫助,甚至會引來殺身之禍。
無論如何,現在她必須要忍耐。
錦夏微微屈膝,面帶笑意,“錦夏給白小姐問好。”
白溪滿意地睜開眼,掀開蓋在身上的豹皮毯子,從軟榻上邁下來,走到錦夏面前,“倒是個識規矩懂禮數的人,難怪迷得三哥非要把你娶進門不可。抬起頭,讓我看看,你到底生了一副怎樣的狐媚相貌。”
錦夏站直身子,稍稍抬頭,對方的樣子映入她的眼簾。白溪有一張近乎完美的瓜子臉,精緻的五官無可挑剔,配上不盈一握的腰肢,用一句國色天香形容,絕不為過。
有如此佳人在側,謝天鴻可以做到坐懷不亂,著實讓人佩服。
白溪將錦夏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停留在她的眉眼處,“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男人很喜歡,同時也會給你惹來許多麻煩。”白溪用長指甲輕輕碰了一下錦夏的睫毛,胭脂色的朱唇緩緩靠近,聲音異常嫵媚,“我來幫你解決麻煩好不好,不要怕,不會很痛的。”
白溪想拿走她的眼睛?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白溪就有如此打算,真是低估了她的狠毒。
時間彷彿靜止了,錦夏屏住呼吸,與白溪四目相對,一絲恐懼在心頭悄然蔓延。
穿青色衣服的丫鬟緊張地攥了攥拳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飛快地來到桌旁倒了杯茶,雙手捧著送到白溪面前,“小姐,房裡空氣乾燥,容易上火,喝杯茶潤潤喉吧。”
白溪平伸出手,茶杯落在掌心裡。她臉上掛著虛偽的假笑,把杯子緩緩舉高,杯口對準青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