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望向了不可知的遠方。好一會兒而才悠悠地道:“這三個孩子,臨安過於跋扈,又風流不羈,我向來不耐煩管教他,安國自幼便有殘疾,所以我對她便稍稍放縱了一些,卻不料反倒使得她命喪異國,就連靈魂也無法回到故土。剩下最後這個兒子,我自問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一心扶持著他登上帝位。只要他好好的做自己的太子之位,專心於朝政,不要攙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李未央便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他。如今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遠離骯髒齷齪,以便保護他而已。”
嬴楚唇部表情不由自主僵了一下,澀笑一聲,道:“娘娘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太子知道的越少,出了任何事情都牽連不到他的身上。”
嬴楚清楚的知道自己向來知道裴後的所有事,這一方面說明裴後十分器重他,但另一方面也說明眼前這個容貌絕美的女人一直在拿他當箭靶子,替她除去一些反對她的勢力。但是,他本來就是裴氏的家奴,又跟著裴後多年,除了眼前這個人,他沒有任何需要效忠的物件,甚至於滿天神佛他也不放在眼中,明知道裴後只是用他來做一個剷除叛逆的刀,他也非將自己磨得鋒利無比不可!
裴後淡淡地一笑道:“可惜他卻不明白我的心思,總是好端端地要攙和到這些事情裡來!”
嬴楚心頭一震,片刻才道:“娘娘,這是微臣的過錯,太子一直不喜歡微臣,之前他也沒有要過度插手的意思。可偏偏當微臣開始做這件事情,他才表現的特別激進。”
裴後當然知道這一點,她將視線收了回來,已經顯得十分冷漠:“最近這些時日多派人盯著他,不要讓他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干擾了你的計劃就是。”說完她已經站起身來,似乎有些厭煩地道:“好了,棋也下完了,你退下吧!”
嬴楚連忙躬身,道:“是,娘娘。”
裴後看著嬴楚離開的背影,卻是轉頭去看那棋盤,只見到白子明明大有可為,卻分明是讓了她半壁江山。她的神情躍過棋盤,似乎想起了往事。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嬴楚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家奴,可是卻跪在自己面前,發誓要一輩子效忠自己。
當時,她還以為這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並不能當真的諾言。可是此刻回想起來,嬴楚倒是唯一一個陪伴在她身邊最久的人。可惜一把刀用的時間長了,也會生鏽變鈍。在她看來,嬴楚殺了太多的人,這一把刀上已經是血跡斑斑,愚鈍不堪了。也許等除了掉李未央,嬴楚也就不再方便留在她的身邊了。
恰在此時,一滴紅燭的油緩緩地淌過了燭身,突然一陣風吹來,卻將蠟燭吹滅了。那一片黑暗之中,只能看見裴後的面容如同石像一般輪廓分明,卻是格外美麗。
因為入睡的很晚,所以李未央反倒是睡不著,一大早便已經起來了,婢女服侍著她梳妝,穿上重重的冬衣,對鏡一看,李未央微微點頭,隨後她走出了屋子,卻瞧見李敏之已經在外頭等候,見她過來,連忙歡喜地道:“姐姐!”
李未央微微一笑,拉起了他的手,卻突然暼見這孩子的眼下有淡淡的青痕,不由道:“怎麼,小弟昨天沒有睡好嗎?”
李敏之有些結結巴巴的:“沒,沒有。”
李未央一雙美目掃過去,敏之身後的乳孃連忙低頭去,她知道李未央很難糊弄,好在李未央從來不會在李敏之面前懲罰任何人,只是在她面前說假話卻是十分困難,她只用眼睛一掃,便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乳孃覺得開口困難,卻又不好說實話。
此時,李敏之瞧見乳孃為難,便拉了拉李未央的裙襬,道:“姐姐,你不要怪乳孃,是我不好,昨天我在練書法,一時興起,便睡得晚了。”
李未央一愣,隨即蹲下了身子,與李敏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