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淡淡地道:“靜王,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真是沒有想到,堂堂的靜王殿下竟然為了誣陷母后和我,不惜利用自己的性命做出這等骯髒齷齪的事,父皇該為你寒心不已了吧!”
雖然朝臣之中有不少的老狐狸不大相信眼前的這場戲,但有些人卻是已經信了,他們看著靜王不禁感到膽寒,這樣一個看起來年輕正直的皇子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來誣衊裴後和太子,真是太狠毒了。
太子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掩蓋著不安,他不明白贏楚為什麼會突然反口來幫助自己,但是轉念一想,他就懂了。或許對方從來就不曾背叛過母后,而母后始終是和自己站在一條船上的,贏楚不是在幫太子,而是在幫裴後。
京兆尹一慌,連忙道:“贏大人,你原先可不是這樣說的呀?若是靜王殿下真的是藉機誣陷你,他又為什麼要服下毒藥,萬一有個不測……”
贏楚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若是他不以身試毒,誰會相信呢?”
“贏楚,你滿口胡言!”靜王接連吐血,他下垂著的手,拳頭已經猛地握緊。他知道,裴後這次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大做文章,自己危矣。腦海中急速地轉過無數個念頭,當機立斷地跪倒在地,哀慼地道:“父皇,兒臣絕對不敢做出這等冤枉皇后和太子的事,一切都是贏楚構陷!兒子性情太過剛直,剛直一定招來怨恨,宮廷之中到處都是仇敵,那些因得不到您寵幸的人必定會遷怒到我的身上,就千方百計誣陷讒構。兒臣先是無緣無故中毒,接著贏楚卻又突然莫名冤枉,兒臣不敢辯解,我的性命都握在父皇手中,只要您聽他們一句話,兒臣就沒命了啊!”說到這裡,忍不住悲痛失聲。
果真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一時想不到機會反駁,便打出哀兵之策,一時大殿上臣子們都面面相覷,只覺是非黑白根本無從分辨……太子轉身向皇帝道:“父皇,請您重重處置元英,不要私縱了他!”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靜王的身上,他冷冷地道:“元英,你太讓朕失望了!”
靜王身體一顫,他大聲地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呀!為了除掉我,某些人竟然不惜和家奴串通好,這出戏環環相扣,都是為了設計陷害兒臣,兒臣真的是冤枉啊!”
太子冷笑一聲道:“靜王,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若非贏大人不顧自身安危出來指證你,今天受累的就是母后和我,誰才是冤枉的?誰才是無辜的?這真是賊喊捉賊!身為皇子,前方戰士浴血奮戰,你卻絲毫不知進取,滿腦子就是陰謀詭計。我身為一國儲君,也斷然不能容忍你這種行為。父皇,請你嚴厲懲罰元英,以證兒臣和母后的清白!”
靜王更是滿面淚痕:“兒臣人單勢孤,如今萬分榮幸得到您的寵愛,給予厚望,有時候也難免得罪了人,人家已把我恨入骨髓,又加上我少不懂事,不知道提防背後的暗箭,才會使您生氣!讓我死吧,只要父皇不再煩惱,兒子死也心甘情願。”
一來一去,靜王雖然並無一字說背後陷害的人就是裴後,卻已經讓眾人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和太子之間的心計高下立分。皇帝嘆了一口氣道:“著靜王元英回府閉門思過一個月。”
聽到這句話,太子面色一變,大聲道:“父皇,這處罰也未免太輕了。他這是誣衊當朝國母和太子,難道就這樣私縱了他不成?”
皇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僅僅憑著贏楚所言,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就殺了你弟弟?你的仁愛之心在哪裡,手足之愛又去了哪裡?連這點東西都沒有,做的什麼太子!”
太子面色一白,立刻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皇帝已經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淡淡地道:“好了,散朝吧。”
靜王是由人攙扶著走出去的,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