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也是一樣的,而如今,他又被迫牽扯到蔣家和李未央的爭鬥裡面去,實在是覺得……“四哥,大伯父說過,男人的心思應該用在朝堂上,跟個小女孩計較,究竟勝之不武。”
蔣南聞言,一雙雪亮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直到看得他心裡發毛,才突然冷笑了一聲,道:“人家都已經羞辱到咱們門上了,你還在這裡嘮嘮叨叨像是個娘兒們,論起心狠手辣,你連李未央都不如,若是此事你不敢做,今後我再也不會為你在二伯父面前說情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蔣天連忙把他拉回來,道:“好!我幫你就是!”
他心裡,實在是忐忑不已,李未央不是好招惹的,他一想到那雙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睛,就會覺得有一種毛毛的感覺從後背升上來。在對於危險的感知力上,他有一種天生的直覺。
李未央此刻,正拿著撥浪鼓逗著自己的弟弟玩耍,敏之在搖籃裡笑嘻嘻地抱著姐姐給他的撥浪鼓,歪著頭,黑亮的眼睛看起來閃閃發光,不一會兒就玩膩了撥浪鼓,他搖搖晃晃地爬過來,向李未央伸出了手,即使是一歲以內的嬰兒,也能準確無誤地判斷人們對他的態度:是真喜歡他還是假裝喜歡他,或者是厭惡他,這是不會說話的孩子的一種本能。李未央用手指戳了戳敏之鼓鼓的小臉,他立刻咯咯地笑起來,分外開心的模樣。
談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看著李未央教導敏之依依呀呀地說話,手中的針線活一直沒有停過。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窗戶突然響起了三聲,李未央微微側目,隨後對談氏道:“娘,我一會兒回來。”說完,便將敏之交給了墨竹,轉身走了出去。
談氏看到她的神情不對,不由奇怪起來。
走廊上,趙楠正在外面等著,看見李未央出來,他低聲道:“小姐,奴才跟著盧公,跟到一個巷口人卻不見了,過了半個時辰後出來的是一個年輕公子,但他不知道奴才已經悄悄在他身上做了記號,所以還是認出了他,一直跟著他到蔣家後門,竟然聽見那些人叫他五少爺……可惜蔣家守衛森嚴,光是院子裡就有七重守衛,奴才進不去,不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李未央認真聽著,卻笑道:“這樣就夠了。”果然沒錯,盧公的確是蔣家的人,只是,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蔣家的五少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蔣天。
一直跟在旁邊的趙月問道:“小姐,五天後您還要去嗎?”
李未央笑意慢慢浮起在唇角,似一朵乍然怒放的薔薇,在暗夜裡閃出明豔的麗色:“去,人家特地設了個陷阱給我,我為什麼不去!這出戏,自然要人多才好玩嘛!趙楠,你去告訴三少爺,就說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趙楠低頭道:“是!”隨即便隱入了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盧公果然拜別了李蕭然,說是有事情要回自己府上,李蕭然百般挽留都留不住,他還是走了,李未央聽說,也不過微微一笑,不聞不問。到了之前約好的第五天,李未央身邊只帶了趙月和白芷便出了門。
一路他們輕車簡從到了盧公的居所,那童子將他們迎入了門,卻說盧公臨時去了藥堂,還要請李未央換過地方,李未央故意為難道:“這……只怕是不好吧。”
童子笑道:“小姐怕什麼,我家老爺是大夫,又不是惡人,不過是換到藥堂去,那裡人更多,誰敢將小姐怎樣?”
李未央只是笑道:“若是你家老爺不得空,我明天再來就好。”
童子上前一步,陪笑道:“小姐,馬車都另外準備好了。”
李未央揚眉:“馬車?我李家難道沒有馬車嗎?”
童子笑道:“小姐,您李家的馬車多招搖,這不是告訴滿京都的人您來了嗎?多不合適,老爺也是為您考慮啊!換一輛馬車去藥堂,統共不過半個時辰的事兒,您還是移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