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藤家就銷聲匿跡了,這其中除了有因政治形勢變化而造成的社會地位降低之外,失傳絕後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內因。
裴弼的話很明顯,如今在李未央的咄咄逼人之下,裴家損失慘重,尤其是裴家主枝,除了裴弼之外幾乎是損失殆盡,現在這種情況不得不從裴家的旁支之中來找人繼承,但是長此以往定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裴弼作出了一個刀割脖子的動作,目光陰冷地道:“娘娘,先招攬人手控制各大室家和皇宮,再用齊國公府所有人的性命來要挾那郭家長子,想必他不會隨便起兵,咱們再輔佐太子登基。”
裴皇后冷笑一聲,神色卻像在看一個並不成熟的孩童一般:“裴弼,你可以為太子起兵,卻不可為裴家起兵,除了那些親信,不會有人肯輕易跟隨你。因為陛下雖然不喜歡太子,可也沒有要廢了他,若是現在起兵,根本就是師出無名,此乃出師征戰之大忌。若是按照你的說法,突然發難,然後扶持太子登基,咱們要如何堵住悠悠眾口?為今之計,只有韜光養晦方可絕地反擊。”
裴弼其實早已經被李未央逼到了極處,剛才最重要的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他沒有生育的能力,不能產下子嗣,整個裴氏主支就會從此斷絕了,而且他重病在身,實在沒有這個後繼之力去和整個郭家長久抗衡,這才是他促動皇后擁兵造反的最根本原因。
裴皇后看到他神情,便放緩了語氣道:“該怎麼做我心中很明白,不必你多言,退下吧。”
裴弼猶自不死心,抬起了頭道:“娘娘,可是此刻……”
裴皇后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不會任由李未央胡作非為的,她很快就知道,一切不會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裴弼聽到這裡卻是心頭一跳,猛然明白了裴後的意思。他點頭道:“是,娘娘。”說著,他轉身退了出去。
一陣風吹來,吹滅了殿中的燭火,陰暗的光線之下,只見到裴皇后額上的南珠在黑暗之中熠熠閃著光彩,照著裴後整張絕美的面孔露出一層淡淡的流光,可是看起來卻分外的詭譎,她突然輕聲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這句話顯然是說剛才的裴弼。
靜王元英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幾乎是一路衝進了宮中,當他趕到郭惠妃殿前之時,整個天空被火影染成一片紅色,宮殿前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百名大內侍衛在距離宮殿的二十米以外組成了人牆,與救火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得入內。靜王元英一把推開一個侍衛,厲聲道:“我母妃在裡面?為什麼沒有人去救她?!”
元英向來是十分冷靜的人,可是此刻卻是極為惱怒,幾乎是目眥欲裂,侍衛統領匆匆趕來,瞧見他聲色俱厲,不敢多言,快速地退到一邊。元英穿過警戒線,一路喘息著跑到宮殿最近的地方,眼前熟悉的宮殿徹底陷入一片火光,那瘋狂的火蛇舔窗而出,灼熱的氣浪讓人感到呼吸困難,到處是濃煙瀰漫,四周人頭攢動,不斷有人驚叫哭泣,煙燻得幾乎睜不開眼睛。“母妃!”元英大叫,因為緊張,幾乎是沒人能聽見他在說話,他急忙抓住一個太監道:“郭惠妃呢?她出來了沒有?”
整個大殿已經被大火吞噬,連高聳的屋頂都淹沒在不斷上升的灼熱火苗之中,那太監戰戰兢兢地說:“起火之後就一直沒有瞧見惠妃娘娘,她……她恐怕……還在裡頭……”他們都是看到火光趕來救火,至於這大殿裡面的人恐怕沒能跑出來幾個……
靜王完全怔住,此時眼前的火勢已經越來越大,救火的人不斷的往火場裡澆水,卻也不斷往後退,因為他們用來撲滅大火的水缸和水桶與所需要的水相比不過是杯水車薪,元烈看到這種情形,幾乎是痛急了,快速向火場衝去,絲毫也顧不得別人在身後大喊:“靜王殿下闖了進去了!快去救人!”
靜王不管不顧地衝進了火場,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