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衿淡淡一笑道:“是也好,非也罷,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希望將來郭小姐不會再針對王家。”
李未央心如琉璃,一瞬間就看的明白:“這就要看王小姐的表現了,看你是要繼續和裴皇后合作,還是要調轉舵頭,考慮一下與我的合作。”
王子衿冷笑一聲道:“和裴後合作是與虎謀皮,與你合作又有什麼好處?”
李未央微笑道:“至少沒有滅族之危。”
王子衿眼皮一跳,不禁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神色從容道:“你相助裴後滅了郭家,卻讓裴後意識到了王府的實力。想也知道等到太子登基,自然朝政都由裴後掌握,到時候她會容你王家囂張嗎?你與裴後打交道也不算短了,難道對她的個性沒有絲毫瞭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郭家一屠,她要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們,王小姐如此聰慧,不應該不知道吧?還是覺得她會封你個妃子做做,所以故意忽視?”
王子衿咬牙,她何嘗不知道?只是她不服氣而已,她有哪裡比不上李未央,為什麼元烈寧可選擇她也不選擇自己?人心伐謀乃是陰私之術,若用於後宮朝堂之上只會擾亂朝綱,對國對民都沒有什麼利處,選擇這樣一個女子站在他的身邊,豈不是終有一天要毀了他的英明?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諒解!說到底,王子衿就是自尊心作祟,她覺得旭王元烈羞辱了她的尊嚴,所以非要扳回一成來,向他證明郭嘉是不如她的。可是現在自己的行為反而變成了一種反證,她的文韜武略到了這個陰謀使得爐火純青的郭嘉竟然毫無用武之地,怎麼不讓她惱怒?今天她豈止是敗了,而且是慘敗,一點回頭的餘地都沒有。
看到王子衿臉上的神情難看,李未央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微笑道:“王小姐不必覺得難堪,不過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罷了,到了戰場之上,我也得甘拜下風。但論起這種制人之術,你還是應當謙虛一些。”
王子衿不願意再多說,只是轉頭向外走去。李未央見勸說無效也不多言,只是轉身下了臺階。不多時元烈便追上了李未央,他道:“你怎麼不等等我?”
李未央眼中含笑,口中卻沒好氣地道:“沒有看見我在處理情敵嗎?”
元烈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王子衿的背影,道:“她?不要再開我玩笑了。”
李未央咳了咳:“都是你給我找來的麻煩,若是當日你不當庭拒婚……”她話說了一半卻覺得自己這話有一些遷怒,其實元烈不管有沒有當庭拒婚,只要他不肯迎娶王子衿,這都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王子衿心高氣傲,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原諒元烈的。但話說回來,元烈也沒有什麼錯,難道要強逼著他去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嗎?這世上大概只有皇帝才可以將這樣愚蠢的事情做得如此理直氣壯。
元烈眼睛閃了閃,完全不在意地道:“今天天氣這麼好,咱們就不要立刻回去了,我帶你出門踏青去吧。”
李未央微微一笑,剛要說什麼卻聽見阿麗公主道:“踏青?好啊,我也要去!”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郭敦笑道:“哪裡熱鬧,哪裡就少不了你,要去的話咱們都一起去吧!”
郭澄笑道:“我不去了,我還得送韓琳回去。”眾人一陣噓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行告辭離去。
郭導促狹道:“你們都成雙成對的,只有我形單影隻,要不——”他轉過頭突然若有所思地道,“要不我把那王小姐追回來,咱們一塊去?”
李未央瞧他神情帶著三分嘲諷,不由嘆息道:“我瞧她看你的眼神可比看我還要怨毒多了,你到底做了什麼?”
郭導攤手道:“我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上次問了她一個算卦的問題,她就生氣了,你瞧女人的心眼可真是小!”
李未央聽到這裡,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