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的名聲啊。二哥的這個輔國將軍是做不成了,還會連累郭家百年清譽就此完結。”
李未央也不想做的這麼咄咄逼人,只不過在越西一朝,有了這一紙婚書,納蘭雪就等同於郭衍的未婚妻。然而郭衍卻拋棄了自己的承諾,轉而迎娶了他人,這跟那榜眼拋棄青樓女子,可完全是兩個概念。那榜眼與葉芙蓉雖然有了婚姻之盟,可畢竟是口說無憑,再者,貴賤有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容納一個青樓女子的。事實上,他若是沒有貪慕富貴,迎娶那高官之女,完全可以娶了那葉芙蓉做妾室,誰也不會多說他什麼。可他偏偏為了迎娶新人,將對方拒之門外、狠心不理,這才會造成了負心薄倖的名聲。但是對於郭衍而言,明明有已經訂婚的妻子,卻拋棄了對方,這跟停妻再娶,又有什麼區別呢?對世家豪門而言,實在是敗壞門風之事。
郭澄看著那一紙婚書,心頭卻是漫過一陣一陣的寒涼:“若是剛才這納蘭雪落入到裴家人的手中,恐怕……”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卻突然舉起婚書,放在那蠟燭之上點燃了,看著燭火將那燙金的字一點一點捲起來,最終變成一片灰燼。
李未央默默地看著,神情變幻不定。卻聽見郭澄嘆息一聲道:“雖然你將自己的目的說的這麼功利,可我卻總覺得,你是誠心想要幫這個姑娘。”
李未央看著郭澄,似笑非笑道:“哦,何以見得呢?”
郭澄微微一笑道:“若是你真的狠心絕情,剛才大可以殺了她滅口,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會懷疑到了郭家人的頭上,裴家更是沒有辦法再拿納蘭雪的事情來威脅咱們。可是你沒有,還送給她一間藥堂,並且派人保護她。”
李未央含著一縷淡淡的笑意,嗤笑一聲,道:“那不過是監視!”
郭澄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監視,就是保護!我敢肯定!”
他這樣說著,李未央卻輕盈一笑,神色舒展,慢慢道:“保護也好,監視也罷,我只是不希望母親因為此事,受到丁點的傷害。”
郭澄輕輕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情總算暫時平息下來了,二嫂不知道,也算是避免了一場大亂。”
李未央眼中冷芒乍起,笑容之中含了三分冷冽道:“不光是大亂這麼簡單,只怕還會牽涉到郭陳兩家的聯盟。”
郭澄心頭一跳,看了李未央一眼。可此時李未央已經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把目光凝在那一團被燒成灰燼的婚書之上。
裴府,夜涼如水,月華泛著淡淡的清寒,花園裡有一汪碧波湖水,卻是死水,藉以聚財之意。湖中水光洌洌,間或有錦鯉游來游去。一陣風吹過,湖水泛起了微微的波紋。裴弼施施然推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而他的身後則跟了裴徽,亦步亦趨,十分忐忑的模樣,全然不復往日裡的鎮定。
裴徽一進門,便急急地道:“大哥,今天的事?”
裴弼看了他一眼,關懷地道:“身上的傷包紮好了嗎?是不是很嚴重?不是跟你說過,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好好保全自己,為什麼不多帶一些人?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裴徽低下了頭,一言不發,在自己的兄長面前,他竟然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流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事實上,從小到大,父親對他都沒有多少關懷,而從他有記憶開始,最關心、最愛護他的人就是裴弼。但奇怪的是,裴弼對其他兄弟姐妹卻並不十分喜愛,唯獨對他,彷彿傾注了所有的關懷,所以這麼多年來,他最敬愛的人就是大哥。
裴弼嘆了口氣道:“素日裡,你計謀過人,怎麼今天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呢?”
裴徽心頭巨震,他該怎麼說呢?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的衝動?事實上,早在發現納蘭雪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這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