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怕。我只是看你長得真漂亮,心中也代老爺歡喜罷了。”她稍微定了定神,側過眼珠細想了想:“只是,媚兒這個名字太俗了。我給你改個名兒,乾脆就叫雲柔好了,又顯得高雅大方,如何?”
雲姬深深低頭,然而嘴角卻是垮下來,明顯並不開心。
大夫人沒想到這女孩兒看似柔弱,骨子裡倒很倔強。她微微有些惱怒——不知為什麼,被冷落之後她格外容易動怒,但沒有表現出來。要收拾這個小賤人,法子太多了,她眼珠一轉,波瀾不驚地改了口:“罷了,似乎這名字也不好聽。你就暫時還叫雲媚吧。等到哪天老爺有空,再給你改名!”
雲姬再次謝恩,心中卻對大夫人善於觀察人心的本事警惕了起來。
正在蹉跎的時候,忽然有婢女來報,說老爺來了。
大夫人慢慢地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盯著走進來的李蕭然——她雖然此時不想露出犀利的目光,但已經身不由己。
他這一回,不說一聲兒就把人帶回來,簡直是太羞辱她了。
李蕭然一看到雲姬彷彿受了委屈的模樣,臉上立刻有了幾分不悅。但他畢竟是有分寸的人,所以他只是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夫人說。”
就在這說話的空檔,林媽媽突然快步走進來,悄聲對大夫人說了幾句話,大夫人面色一變,問道:“事情可確實?”
林媽媽笑道:“是,老奴已經核實過。”
大夫人一怔,隨即眼底浮起一陣不易察覺的喜色。原本她是打算向李蕭然說幾句關於雲姬的事情,現在聽說李未央失蹤沒有回府的訊息,頓時喜上眉梢,決心暫且將雲姬的事情放下,把李未央這個心腹大患收拾掉。
等雲姬退下去以後,大夫人突然正色:“林媽媽,讓其他人都出去,我有事情和老爺說。”她感到這句話像一片刀刃一樣從口中緩緩移出,說話時的心情卻出奇的好。
李蕭然以為她要責怪自己沒有將雲姬的事情提前告訴他,一股風雷在臉上一閃即逝。
大夫人很瞭解李蕭然,此刻臉上卻不動聲色,眼裡卻隱藏著令人難以察覺的狡詐:“老爺,我是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李蕭然的臉色稍緩,搖搖手令左右退下。
想到馬上就要除掉李未央了,大夫人感到一股熱血湧到喉底,奮力把它嚥了下去,走近他抬起頭,面上露出擔憂的神情:“這件事情說起來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這點讓我愧疚的不得了,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向老爺說實話了。”
聲音很輕,卻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凌。
李蕭然皺起眉頭:“不要故弄玄虛,趕緊說。”
大夫人心中得意,臉上卻越發遲疑:“昨天去永寧公主府赴宴,老夫人突然來了故友,便急著趕回來,正巧我身子不適,就跟著一起回來了,我們都離去了,怕不好和公主交代,便讓未央和敏德留下來參加晚宴。”
實際上,老夫人當時是想著,考驗一下李未央能否獨自應對,大夫人則是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然後呢?”李蕭然覺察出了一點不對勁。
大夫人一副內疚的模樣:“隨後我頭疼的厲害,便先躺下了,以為未央和敏德到了時候會自己回來。誰知道剛才有人通報說在官道上發現了咱們李家的馬車,旁邊還有咱們家的侍衛,這些人全都死了,更糟糕的是,未央和敏德不知所蹤……”
馬車遇襲了!
李蕭然感到這一串冰凌直刺入自己的大腦,渾身的毛孔都緊縮了,身體卻是紋絲沒動,嘴唇也是僵木木地沒發出任何聲音。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家裡出事,更擔憂這件事情有別的內情!
“誰這麼大的膽子!”過後是濃濃的憤怒,他像頭惡狼一樣狠狠地盯著大夫人,牙齒用力地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