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秋挑挑了眉頭輕聲道:“林忠家的是府內的老人了,最是得老爺信賴的,就是我,也很信賴你呢,有什麼話不妨就直說吧。”
陳落秋見林忠家的看向銀杏和金菊幾個,想了想便讓幾個丫鬟下去了,只留下了吳嬤嬤。
“太太,我是想向太太來討個恩典的。”林忠家的看了看陳落秋,笑道。見陳落秋的臉色平靜,才接著道:“太太知道我和我們家那口子有兩個小子,大小子已經娶了媳婦,也有了孩子了。只是我家那小兒子,比老大小几歲,雖然沒有老大那樣機靈,但是人就是個老實的。所以我就想著給他娶個機靈些的媳婦。”
陳落秋知道林忠家的這是瞧見了自己身邊的丫鬟了,想到銀杏和金菊兩人也到了該配人的年紀了,便道:“不知道你是看中了我身邊的哪個丫頭呢?”
林忠家的笑道:“正是太太身邊的金菊姑娘。”
陳落秋一笑,金菊和銀杏跟著自己快十年了,是個老實有眼色的丫頭。雖然不及銀杏得自己倚重,卻也是個好的。
“這是好事呢。不過呢,這姻緣的事兒,還是得雙方都滿意才行。我問過了金菊的意思,就給你答覆。”
林忠家的忙謝了出去了。
吳嬤嬤一見林忠家的出去了,馬上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太太,照說,銀杏比金菊更得你倚重,且顏色還比金菊強上兩分呢。林忠家的怎麼就看上了金菊?”
陳落秋卻是知道林忠家的打算,心中暗自佩服這夫婦倆,是真的在林府多年,知道主子就算再倚重他們,但是奴才就就奴才,在府中坐大也是不許的。金菊當年是簽了死契賣進了陳府的,並不像銀杏是家生子。且金菊雖然沒有銀杏貌美,但是性情卻是最為持重的,這做公公婆婆的自然希望兒媳這樣的性情。
“吳嬤嬤,你去問問金菊,若是她也願意,就給林忠家的確定答覆就是了。至於銀杏,也得為她留意下,不能說金菊嫁了,她卻沒有。”
吳嬤嬤也知道陳落秋的打算,點點頭。
“說什麼呢?怎麼講丫鬟都趕出去了?”林如海掀開簾子問道。
吳嬤嬤忙行了禮,看陳落秋得眼神,便笑著出去了。
陳落秋起身接過林如海脫下的大衣裳,笑道:“剛剛林忠家的來我這替她家二小子說親呢。我和吳嬤嬤正說著這事,自然是要避開這些丫鬟的。玉兒那裡院子佈置得怎麼樣?可要我親自去看看?”
“這事兒啊,我記得林忠的小兒子好像是有十七八歲了。沒有他家老大機靈,倒是很老實。這事兒,你自己做主就行了,若是那丫鬟願意,你便成全了他們。玉兒那院子收拾得和揚州她的小院兒差不離的,你甭擔心了。這兩日裡你在馬車上勞累得很,臉色比不上往日。可要好生養著。”林如海對於林忠一家是極為放心的。至於玉兒那裡,他親自去看了的,一應物事都是好的,沒差什麼。
林如海見陳落秋不甚在意的應了,便道:“過不了幾日,金陵城中的太太夫人們,肯定要上門拜訪你的,你也別太認真,自己身子要緊,若是累了或者有什麼不適,便推辭了就是了。”
陳落秋點頭道:“老爺放心,我曉得的。明日裡休整一日,後日裡我想帶著玉兒去江寧拜訪外祖父,在甄家歇息一晚。老爺您看呢?”
林如海本意想讓陳落秋先休息兩日再說,但是來了金陵的確該先去拜見老人家的。便道:“後日裡多帶些婆子和丫鬟,玉兒剛剛也鬧著要見甄家丫頭呢。”
陳落秋抿嘴笑了。
第二日裡,陳落秋還能在家中休息,但是林如海卻得早早去了衙門。要說起來,江南有了按察使,本是一省掌刑名、吏治的司法長官,和布政使及都指揮使合掌一省大事。不過因為太上皇在金陵設體仁院,有督查江南官員之職故兩